江寒烟看见车子真的冲了上来,吓得呆住了,薄暮然是要撞死她么?
也对,他想她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只是她心里为什么那么痛了?
她闭上眼睛,嘶喊道:“薄暮然,你如果真的那么想我死,我死好了,但请你照顾好安安乐乐,请你放过我的家人。”
与其看着家人们相继故去,与其看着孩子们饱受欺凌,还不如先死了算了。
薄暮然原本以为江寒烟会闪开,此刻看见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甚至闭上了眼睛,忽然慌了起来。
此刻他只知道他不想她死,甚至不想她有任何事,于是大叫道:“停车,停车——”
他不知道的是,他因为惊吓过度,声音都干哑了。
司机忙踩刹车,但那么近的距离,即便踩了刹车,车子因为惯性,依旧向江寒烟滑去。
但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有个身影冲出来,拉着江寒烟快速躲开,却摔在了花坛边。
江寒烟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愣愣地看去,没想到是薄孝礼。
薄孝礼顾不得身上的擦伤,担心地问:“寒烟,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江寒烟摇了摇头,只是又一次见证那个男人的狠心和绝情,心里难受极了。
薄孝礼紧跟着气呼呼地说:“你好不容易争取到了乐乐,为什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了?你不是还要争取安安吗?你不怕死了,两个孩子被那个女人欺负吗?”
江寒烟听薄孝礼这样说,终于控制不住,眼泪簌簌而下。
而薄暮然拉开车门,大步上去,又是愤怒又是担心,几乎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他才红着眼睛说:“江寒烟,你真的想死吗?拜托你想死也滚远点儿,别脏了我的眼睛。”
江寒烟忙翻身跪下:“薄暮然,我求你放过我弟弟吧,求你放过我弟弟吧。”
江玺城刚成年,人生道路还长着了,江寒烟不希望他因为江薄两家的仇怨而葬送了性命,如果非要有人下地狱,那就让她下地狱好了。
只是她下地狱的同时,一定要拉上眼前的这个男人。
薄暮然呵呵笑起来,越笑越大声:“你不是很有傲骨吗?为什么要向我下跪求饶了?为什么要向我妥协了?你忘了上次我给你机会,是你不稀罕了吗?”
江寒烟也不想向薄暮然下跪求饶的,也不想向他妥协的,可真的担心弟弟。弟弟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母亲恐怕也会活不成的,那整个江家都完了。
她吃什么苦受什么罪都可以,但不想家人受到伤害。
她咬了咬牙,咚咚咚地磕起头来,一边磕头一边说:“你有什么仇有什么怨,找我算账好了,放过我的家人吧。”
周遭围了许多看热闹的薄氏员工,此刻都窃窃私语起来。
“那个又胖又丑的女人到底是谁呀?怎么得罪薄总了呢?”
“你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那是薄总的原配妻子江寒烟!”
“其实也不怪薄总要抛弃江寒烟。就薄总的身份,就薄总的身材、相貌,再看看江寒烟那个鬼样子,又怎么会看得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