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烟忙推着婴儿车闪避,但终究还是迟了,肩膀被砸中,砸得骨头都快碎了似的,疼痛不已。
江母继续嘶喊,只是明显中气不足:“你是想气死我吗?赶紧滚呀。”
她说完,便剧烈地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又一阵作呕。
江寒烟顾不得疼痛,忙拿了一个盆子上去,接住了江母的呕吐物。
等江母吐完,已经疲惫不已,靠着床头呼呼喘着粗气,没有力气再责骂江寒烟了。
江寒烟赶紧倒了一杯水,给江母漱了口。她看她一直捂着肚子,记起她胃不好,经常胃痛,经常上吐下泻,便猜到她肯定是胃病犯了。她转身往外走,想要去给她买胃药,但又不放心女儿,抱着她一起出门了。
只是已经凌晨,又是这种老旧的小区,附近的店铺早已关门。
而夜空中又下着大雨,噼里啪啦地砸在地面上,然后汇聚成河流般,流得到处都是。
好在江寒烟出门的时候顺手拿了伞,但她只顾着将女儿遮得严严实实,浑身都湿透了。
最后,江寒烟走了几条街,这才看见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买到了胃药。
回到母亲家,她顾不得擦把脸上的雨水、汗水,放下女儿,就拿着药去看母亲。
“妈,我买了药,你快吃下吧,吃下就会好的。”
江母昏昏沉沉地睁开了眼睛,看见江寒烟那浑身湿淋淋的、狼狈的样子,又想责骂她,却骂不出来。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知道女儿也是受害者,但想到那些遭遇,都是因为女儿爱上那个男人,引狼入室造成的,就憎恨不已,就怨愤不已。
她想要放下一切对她好,如以往那般,可就是做不到。
江寒烟看母亲不动,眼泪汪汪地说:“妈,你可以恨我怨我,但要保重身体呀。”
她已经没了父亲,弟弟也不知所踪,不能再没了母亲。
江母犹豫了片刻,接过江寒烟递来的药,仰头吞下,又喝了几口水。
江寒烟脸上终于有了笑容,赶紧扶母亲躺下,然后为她盖好被子。
江母吃了药,总算舒服了些,渐渐睡了过去,但江寒烟放心不下她,穿着湿衣服,在床边守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江寒烟为母亲煮好粥,这才带着女儿离开。
她多希望他们一家人可以像过去那样,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一起天南地北地聊天,但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下午,江寒烟没什么工作,女儿也睡得香香的,拿着手机查资料,想学点儿什么提升自己。
忽然江母踉踉跄跄地跑了来,抓着江寒烟的胳膊,急匆匆地说:“寒烟,赶紧想办法救你弟弟,救你弟弟。”
江寒烟站起来:“妈,有什么事你慢慢说,弟弟怎么了?”
江母喘了口气,说:“今天玺城给我打电话,还没说几句话,就听那边打了起来。我怎么叫他,他都没有回应,肯定是被薄家抓走了,肯定是被薄家抓走了。”
江寒烟自然担心不已,薄家肯定不会放过江玺城的。
她抱起女儿,就想去找薄暮然,但带上孩子多有不便,犹豫了片刻,将孩子交给了那个大婶。
“大婶,你帮我照看着孩子,我很快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