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妃雪眼也未抬，显然是未将苏卿菱放在眼中。柳月也是如此，自从得知苏卿菱这般心狠手辣，竟是对自家小姐使出蛊毒这般阴狠歹毒的法子之后，便对苏卿菱彻底没了好脸色。
从前尚且会顾忌着苏卿菱苏府大小姐的身份给她几分好脸色。如今可是彻彻底底将其当做透明空气一般。
夜妃雪轻哼一声，似是有意无意地抬起面容让苏卿菱能够瞧得真切，“我如今好还是不好，想来苏小姐会比我更加清楚才是，怎的如今连这话儿也能问得出来？”
苏卿菱哂然一笑，也不再与夜妃雪打马虎眼。问道，“听闻你寻到了那素兰贱婢？”
夜妃雪倒是不瞒着此事，她命柳月在外头传扬此事便是为着让苏卿菱自愿送上门来。如今既然苏卿菱自愿送上门来，自然是不会隐瞒。“是。那素兰如今却是在我手中。”
苏卿菱似是未曾想过夜妃雪竟是这般坦**的将事实道出。见此，苏卿菱反倒是有些怀疑这事儿的真实性。她有些困惑的看着夜妃雪，问道，“那素兰可是与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夜妃雪笑着起身，与同样是站着的苏卿菱四目相对，“自然是，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
苏卿菱娇躯轻颤，笑着道，“那贱婢口出狂言。她如今可是想着将所有人都拉下水给她陪葬，妹妹可别听信他一面之词才是。”
夜妃雪有些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信不信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苏小姐说了算，这事儿应当是大理寺少卿说了算的，若是她觉着素兰的供词有误，自然会上呈至御前，可若是他觉着素兰的供词并无不妥，那么重新查案也是有的。”
苏卿菱气得眼眶微红。怒嗔道，“夜妃雪，你便是如今全心全意要与我作对？”
夜妃雪亦是反唇相讥，“从来与我作对的不正是你？我好端端待在苏府，是你几次三番要寻我不快，此番又做出这般歹毒阴狠的事儿，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忍气吞声？”
苏卿菱紧握粉拳，声线带着些许嘶哑，“难道你便不怕得罪太子殿下？我如今可是未来的太子妃，若是你动了我，你便不怕日后与太子殿下结怨？”
“我早已与太子殿下结怨，这一点苏小姐不应当是最为清楚？”夜妃雪附耳低语，微垂的鸦睫掩去眸底一掠而过的杀意，“否则，太子又岂会几次三番逼着你将我置于死地？苏小姐，你可别妄想着拿太子来压我，这一招对我来说是无用的。”
二人僵持不下之时，恰巧外头丫鬟来报，倒是飞虎将军亲自前来苏府探视。
夜妃雪一把将苏卿菱推开，走至外头迎接夜飞虎。
夜飞虎细细打量着夜妃雪面上的纹路，气得眼眶都有些红了，重重得揉了一把夜妃雪的乌发，终究是千万句责骂化为一声种种叹息。“你遭了这般罪。为何不一早求外公给你做主？”
夜妃雪笑了笑，“区区皮囊罢了，如此能让外公为我出头？且如今已然无碍。今儿个外公前来，可是亲自来探视雪儿的？”
夜飞虎轻轻颔首，又道，“其实这一回，是陛下让我前来的，兴许，陛下觉着有些亏欠了你，是而，今儿个下朝后方才召我入宫，说了一番你的事儿。”
夜飞虎又看向苏卿菱，眼中全无看向夜妃雪之时的宠溺与宽容，“倒是本将小瞧了你。这般阴毒的法子也亏你想得出来。”
虽说大轩皇帝并未明说，这案子也已然是结了案。凶手判定为素兰与那薛姨娘。
可夜飞虎不蠢。那素兰是苏卿菱的人，即便苏卿菱并未插手，可这事儿她多多少少是知情的。既是知情却还任由着素兰害人，便是她居心叵测。
“从前本将总想着这些年来对你疏忽了，是而几次三番容忍着你对雪儿做出种种不轨之举，可如今，你着实令本将失望。”
这便算是真真切切给苏卿菱打上了凶手的标签。
苏卿菱在夜飞虎跟前跪下，泫然欲泣，“外公，是我错了。我未能好好约束手底下的人，竟是让素兰那贱婢做出这般肮脏的事儿。我罪该万死不敢求外公原谅。”
夜飞虎未曾想事到如今苏卿菱还在狡辩。
满心只觉着失望。
夜妃雪轻哼一声，对苏卿菱说道，“看来，若非当面与你对峙，想来你是不愿这般轻易认下的，既然如此，便是时候该让你主仆二人见上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