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夜妃雪却实在是想不到柳月看没有侍卫,又怕错过跟丢,便擅作主张,留了信自个儿跟了上去。
然而这是后话。
夜妃雪在屋内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后也未见柳月归来,估摸着如今子时已过,若是那素兰当真出了苏府,想来柳月见着之后也该回来禀报了。
生怕柳月出了意外,夜妃雪等不及了,自个儿前去那后院查探。可寻了一遭也未寻到柳月踪迹。夜妃雪慌了神,忙命藏匿在苏府的夜归人前去寻找柳月的踪迹。
她也是待不下去的性子,是而换了一袭夜行衣也是自个儿出府寻找。
可找了大半个时辰也未曾寻到柳月,是而便回了苏府。
坐立不安之际,那夜归人终是带着柳月回了苏府。
柳月并无大碍,只是中了迷烟昏迷未醒。
夜妃雪又问询夜归人事情如何。
夜归人将所见所闻一一道来,恰如夜妃雪所预料一般,那马车中的人便是被苏卿菱今儿扣押在偏房的素兰,而今那人已是乘着马车出了京城。
“我们赶到之时,已将暗暗跟随在马车周遭的人解决了,弟兄们已是跟着马车出了京城。若是小姐您要将人拦下,我即刻便可向弟兄们传信号,命他们将人带回来。”
夜妃雪斟酌半晌才到,“不必了,跟着便可。”
夜归人应了一声,之后又将一瓶白玉瓷瓶留在案几上,对夜妃雪道,“这是朱福大人命我等给您留下的。说是可以暂缓您面上的纹路。”
夜妃雪将那瓷瓶拿在手上端详了一番才道,“我这脸应当要逼出体内蛊虫罢。”
夜归人轻轻颔首,“是,小姐放心,朱福大人已是寻找治疗之法,这药是暂缓的。”
夜妃雪笑了笑,对夜归人道,“替我谢过朱福,这药我便收下了,会按时用的。”
夜归人退下之后,这屋阁又静谧下来。夜妃雪取出药,将药液倒在掌心焐热之后,对着铜黄色镜面,细细地涂抹在自个儿面上。
那藤纹好似墨水烙在莹白如玉的面容上一般,可怖地令人憎恶。
夜妃雪涂抹过药液之后,又看向塌上安睡的柳月。
果真如夜归人所说一般,柳月中的是一般的迷烟,对身体伤害不大,昏迷个一个时辰后便缓缓转醒过来。见是夜妃雪,忙起身将方才所见一一道来。
夜妃雪有些无奈地将她摁倒在塌上。
“你且好生养身子才是。至于那苏卿菱的事儿,便无需你多虑。”
她本意并非是让柳月跟上前去。
柳月有些为难,“可那素兰该如何是好?若是真让她出了城,日后又该如何指认苏卿菱?”
夜妃雪嗤笑,“她不会指认苏卿菱的。苏卿菱活着,她尚有一线生机,若是苏卿菱死了,你觉着陛下会放过她吗?”
柳月有些懵懵懂懂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夜妃雪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静观其变吧。想来陛下早已怀疑苏卿菱了。”
次日一早,苏卿菱便带着素兰的罪供去了大理寺见了大理寺少卿。
那大理寺少卿接了罪供之后便即刻入宫见了大轩皇帝。
诚然,此事他与大轩皇帝心里头皆是约莫有了答案,可大轩皇帝到底是忌讳着苏卿菱身后之人,到底是不忍心苛责太子。
大轩皇帝淡淡地看了一眼那素兰的供词,好半晌才道,“人呢?可是抓到了?”
大理寺少卿摇头,“据苏小姐所言,这人昨儿个夜里便跑了。她说是自个儿看管不利,正在外头请罪呢。”
大轩皇帝嗤笑一声,“看不住?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