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错呢？”南宫玥的笑容变得很淡漠，“我无缘无故对你们好，你们自然是要怀疑我的，况且我本来也没打算不收回报。我不过是希望借你们的戏班子，等一个人而已。不过你放心，这是我自己的事，不会连累你们的。”
她要借戏班子的手，见到赛华佗，之后，她就不会和他们有任何关系了。但――程流英的直觉很准，她的确不是纯粹的发善心救下程依依的。
程流英的脸上忽红忽白，被人看穿了心思，只觉得特别难堪，同时也觉得愧疚，如果她是坏人，随时都可以收回赠予他们的一切，让他们一无所有。他低声道：“对不起，南宫小姐，是我的错，不关程依依的事。”
那样卑微，那么诚恳，知道自己犯错了立刻就道歉啊……南宫玥笑了笑，只是笑容之中却没有那么冰冷了，她想，看着这两个人，虽然她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关系，但，他们这样彼此关心，彼此依靠，不是很好吗……她语气平淡地道：“我不会向班主告状的，走吧，我就当今天没有看见过你们。”
就在这时候，屋子里的动静越来越大，仿佛有什么碗碟被打碎了，发出清脆的响声。南宫玥眉眼之间十分平静，好像没有听见。
程流英听见了屋子里的动静，想到刚才自己见到的那个女子，那么无助那么绝望的样子，没有人看到这样的她会不为之心疼怜惜，可是南宫玥为什么要这样残酷地对待他呢？
他下意识地道：“南宫小姐，你婢女她――”
“这是我自己的事，不劳你费心。”南宫玥没有往屋子看一眼，仿佛对那女子毫不关心一样。
“可她那么绝望，你不必这样逼――”程流英倒抽一口气，程依依的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南宫玥冷冷地说，“没有压力她不能自立。”
“你疯了！”程流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当他看到南宫玥这样冷淡的表情，不由自主便这样说道，“这样对待一个女子。”
南宫玥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什么事情都只能依靠自己，不要妄想别人会来帮你。她已经疯了，每天只有我喂她吃饭，她才肯吃下去，别人靠近她就会又踢又打，可是我能每时每刻陪着她吗？我不能，所以，她必须学会自己吃东西，哪怕是强迫的！我也只能那样教她，我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什么其他教人的办法。”
程流英目瞪口呆地看着南宫玥，他突然意识到，程依依说的对，南宫玥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他根本看不清这个人。
程依依的眼睛却看着南宫玥，突然，她笑了起来，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忙的，我的戏不多，白天空的时候也没事做，我很会照顾人，以前戏班子里的小孩子我都很有办法，所以把你的婢女交给我，你放心！。”她就是想为南宫玥做点什么，报答她。
南宫玥看了程依依一眼，她一直觉得自己很了解人，很明白人的本性，可现在，她突然有点读不懂这个少女了，都已经说了自己也是别有所图，根本不需要她的报答，她却傻乎乎地跑到她家里来，还说要帮助她，岂不是很奇怪吗？
然而，程依依的表情很诚恳，很认真，甚至……很坚持，就像是看不懂南宫玥皱眉的含义，很显然，是个固执的孩子。
南宫玥看了程依依一眼，道：“你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