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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郡守杀来,婢女应对,究竟何人谋逆?(2 / 2)

“今日,恐怕前衙情形极严峻,定要镇定些。”林静姝儘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既是在提醒卫布,也是在自己。

“阿姊,丁郡守今日是要作甚”卫布不免担忧地问。

“作甚,我一个小女子,怎会知道”林静姝笑了笑,接著又道,“一切都听大兄的安排,他不想被打扰,我等便不能让人进来。”

“阿姊说得是。”卫布不似先前那样惊慌了。

“我现在便去正堂,向丁府君陈述原委,他若是通情达理,定不会硬闯的。”林静姝说道。

“诺。”卫布和秀玉又回答道,他们二人未在此处再停留,便匆匆离开,按林静姝的安排,各自办事去了。

““.”林静姝端著食案跌曙片刻,她有些失神地看著外面的雨幕,忽然觉得肩上有些重,胸脯也隨著呼吸剧烈地起伏了起来。

她刚才在卫布和秀玉的面前强装镇定自如,但內心深处却仍然紧张恐慌。毕竟,这次来的可是云中的都守,堂堂的两千石高官。

而她,却无品无秩,只是一介女流。

往远处说,她的阿父只是百石亭长,在两千石的郡守面前,和一只蚁蝗虫差不了太多。

往近处说,她现在的户籍仍是奴籍,就连编户民都算不上,在后宅的身份更是模糊不清。

一个六百石县令都能让她家破人亡,两个私社的头目便能当眾轻薄她,这两千石的云中郡守若想对她不利,恐怕只用一个眼神。

这种天差地別的差距,哪怕只是想想,也会感受到强烈的室息。

这种室息,不是外戚出身的卫布和黔首出身的秀玉能感受到的。

而且,林静姝此刻模模糊糊地觉察到,她今日面对的事情,干係重大,极有可能冒风险,而且与樊大兄的性命有著莫大的牵连。

可是,林静姝不能逃,更不能怕,因为她答应过樊大兄的,不管何人,都不可进入后宅,更不可探明“樊使君”不在总督府中她低头看了一眼腰间那块青色的玉佩,心中的底气渐渐足了些,並且快速地在心中理出了一个头绪,简单地谋划好了一套说辞。

然而,她不仅仅是底气足了,又还想起了自己曾读过的那首《诗经子矜》:“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在,子寧不来”

放在此刻,倒是非常地应景。

想到此处,林静姝心尖忽然有些燥热她抬头看向了外头的雨幕,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而后,她拿起地上的雨伞,心事重重地走入雨中,向前院走去。

前院正堂,已是剑拔弩张,丁充国坐在上首位上,沉著一张脸,怒视著堂下。

堂下只站著两个人,左边的是郡守府主簿左修文,右边自然是总督丞桑弘羊,院中各处是郡国兵。

丁充国和左修文他们已经冒雨来到堂中一刻钟了,早已经是大发了一通雷霆,此时,火气仍未散。

“桑弘羊,本官今日来此是有要事与樊公相商的,你一直阻挠,居心何在”丁充国不怒自威道。

“丁府君,下官刚刚也已说过了许多次了,樊使君仍然还病重,不便见客。”桑弘羊擦著汗答道。

“不便见客本官是客吗”丁充国冷哼一声,而后才道,“本官不是来吃酒的,是来办大事的!”

“下官受命,代理总督职,府君若有公务,只管发文下令。”桑弘羊也故技重施,抓住成制不放。

“既是代理,便没这资格,本官与你说不著!”丁充国大手一挥,脸上的须都跟著颤抖了起来。

“既是代理,便就有资格,樊使君亲自说的,他养病时,由我全权处置府中各项事。”桑弘羊道。

“此事紧要,樊公说了也不算,快请他出来,三言两语,便能说清。”丁充国脸色比炭还要黑些。

“桑督丞啊,此事你做得不妥,丁府君今日亲自来了,哪怕樊公因病告请,也当请他出来吧

”左修文再说道。

“使君重病,曾多次说过,他不愿见客,我身为下官,不敢冒犯叻扰。”桑弘羊硬著头皮再说道。

“既然病重,府君今日恰好带来了医官,可让他给樊公诊脉开药,定能药到病除”左修文明退暗进地逼问道。

“使、使君略懂岐黄之术,他要自己给自己开药。”桑弘羊梗著脖子辩道,他此刻已豁出去了,不惜胡搅蛮缠。

“此乃失职!樊公那样说,你这佐贰官便那样听如今久病不愈,尔等不想想法子”左修文假关照真责备道。

“这——”桑弘羊语结了。

“若樊公已经病入膏盲了,连人都不能见了,怎么还能再拖著呢今日医官也来了,让他给樊公把脉!”左修文再道。

“使君有命,不愿旁人打扰他养病。”桑弘羊擦了擦汗咬牙说道。

“桑弘羊!你这是要作甚!”丁充国一下子便从坐榻上站了起来,一脚將面前的方案踢下阶梯,笔墨和木瀆撒了满地。

“..”桑弘羊毕竟年轻,对丁充国本就有敬畏,被吼了这一声,惊得是面色发白,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依本官之见,你是居心回测!包藏祸心!”丁充国並指为剑,戳向正在堂下目瞪口呆的桑弘羊。

“半个多月了,无人见过樊公一面,左主簿几次来此,你都挡下了,我看不是樊公有命,是你矫命!”丁充国扣下大罪。

“府君言重了吧桑使君是县官近臣,怎会做这等列事”假装惊的左修文看似回护,实际上是在进一步地施加压力。

“哼,正因为是县官近臣,做事才会有恃无恐,才敢胆大包天!”丁充国再次狠狠责道。

“丁、丁府君,这、这是诬陷,我、我矫命作甚”桑弘羊脸色苍白,已不能成言了,就像樊千秋说的,他不够狠啊。

“谁知道你想作甚说不定你樊公总督之位,不让旁人探视樊公,是想害死他!”丁充国脸上是一团黑色的杀气。

“这、这”桑弘羊完全不曾料到,平日看起来豪爽不拘小节的郡守,竟如此狠毒,给他扣上了这“诛心”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