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的事，你如何知道的？她如果不是病死，那她——是怎么死的？”
卢长明十几年来的认知，没有那么容易被改写，可是涉及到娘的死，他不能掉以轻心。
“我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些沉重的事。”
宋芸轻啜茶水，“反正以后大家都在益州，见面的机会多得是。”
“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要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
卢长明不肯就此罢休。
“嗯……或许先替我保密行踪？”宋芸眉梢微挑，“其他的嘛，以后再说。”
“好。”卢长明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我碰见绿蓉的时候，是在邮驿，想必她与晋阳有联系，这事儿也交给你了。”
宋芸本还发愁该怎么跟绿蓉提，这下好了，交给卢长明去办就好。
“还有什么？”
卢长明没想到她这么细致，看来果然是偷偷跑来益州的。
“都说了嘛，其他的以后再说。”
“那你什么时候告诉我——”
“嘘！”
宋芸指了指门口，卢长明起身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猛地拉开门，就见绿蓉贴在外面，这么一来，差点儿摔地上。
“少爷，我是怕你们俩打起来！我的耳朵和嘴巴很听话，你们放心！”
绿蓉还特地冲宋芸笑笑，抿紧了双唇，保证自己绝不泄露一个字。
“绿蓉，我要吃玫瑰香葡萄，你家少爷好像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你全都给我拿来吧。”
宋芸趁机榨取好处。
“好好，马上就来。”绿蓉轻盈地跳开，远远地去了。
卢长明回身，望着优哉悠哉的宋芸，“你今日就是不打算说了，对吧？”
宋芸诚实地点头，她要是一口气全说了，往后还怎么拿捏他。
幸好，他和刘璟一样，是母亲的好大儿，大孝子，遇母则软。
宋芸很满意地连吃带拿，满载而归。
只是她归家时，卢长明非跟着回去，说要记住她的藏身处，免得她金蝉脱壳。
“绿蓉知道我住哪儿，她还在那儿住过。”
即便宋芸如此解释，卢长明也坚持要跟。
好处是，他有马车，宋芸不用自己走回去了，还能拿上绿蓉给她准备的所有东西，大包小包装了半车。
等见了那独门小院，卢长明心想，确实是“小”院。
“你确定要为了你那个情郎哥，抛弃卢家的富贵？卢家的茅房都比这院子大。”
“他以后会有百亩豪宅的，真的。”
宋芸的认真脸，并不能使卢长明信服。
回来的路上，他在知道她那情郎哥在兵营里脏兮兮地操练了一年时，已经极尽挖苦之能，嘲笑她干赔本的买卖，脑子纯摆设，遇事傻精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