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先生考虑的是主上的将来,主上,不可杀祁先生啊!”
吕修痛得出冷汗,还是硬着头皮替祈升求情。
梁王手中的剑咣当落地,“你们都是有功之臣,不可杀不可辱,难道我的女儿犯了什么罪,要死在你们手里?!”
祈升顾不得辩解,撕下自己的衣摆,勒紧吕修的胳膊伤处,“吕修兄弟,你出了林子快快就医,这里有我。”
吕修哪里肯,祈升不由分说拽着他出了林子,唤人带吕修去救治。
吕修固执地杵在原地,祈升小声道:“你放心去吧,我定会劝服主上。”
祈升没再管吕修,返身回到林子,向梁王回禀道:“殿下,臣方才的话还没有说完,臣得知小姐的尸身消失,遂派人出城寻觅。”
其实是赵秀竹哭啼不止,痛骂祈升竟敢丢下女儿的尸身,如果今日见不到女儿的尸身,赵秀竹扬言就要自戕,绝不苟活。
“可找到了?”
梁王头痛发作,抿紧双唇,强自压抑着难受。
“臣派人往各个方向追查,发现西南方向的避风谷,死尸满谷,昨夜必有恶战,带走小姐尸身的那些人似乎遭到了埋伏。”
这消息不啻于雪上加霜,祈升知道会更激怒梁王,可要是不说出来,就没办法借由此事激发梁王的雄心,他重情重义,丧女之悲是第一痛,昔日情人之恨将会是第二痛,若能借机因势利导,促使梁王下定决心,那么小姐之死,死得有价值!
“你是说,我女儿的尸身,找不到了?!”
梁王觉得脑袋里像有蚂蚁群在咬噬,“这么多年,你们是闲惯了?一件事都办不好!”
“殿下息怒,臣已派人继续追查,打斗的痕迹绵延至无定河边。”
“祈升,告诉我,我的女儿到底在哪儿?就算她沉入无定河底,你派人去把无定河的水全部清掉,挖也要把她给我挖出来。她生,我要见人,她死,我要见尸!”
梁王再没有什么耐心,“还有,秀竹在哪儿?”
祈升这一次没有隐瞒,“夫人已安置在城外,夫人说……想见主上。”
“还不带路!”
梁王扭身走出两步,又回来弯腰将那把剑拾起,紧紧地攥在手中。
祈升迈步跟上,识趣地领人带路,赶去灵州城外的一处宅院。
离灵州越近,梁王心里越没有底,他想,他不曾见过那个女儿,听闻消息时尚且悲痛难言,秀竹亲手抚育女儿长大,只怕对她来说,是毁天灭地的打击。
她……一定会怨恨他,甚至恨之入骨。
梁王一路思绪乱飞,加之头痛,待到那所宅院外,他下马时险些栽倒,被祈升一把扶住。
“主上,赵家娘子情绪激动,言语之间可能会冒犯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