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治我的心病了。”
宋芸半真半假地答话,她终究无法对任何一个卢家人捧出坦诚,“你的伤好多了,婚书送来了,按规矩,你得从我家搬出去了吧?”
“是,是。”
卢德信其实该回晋阳去了,“我这一走,咱们再见就是明年正月,你若有什么事,就叫人到晋阳传消息给我,我会替你想法子的。”
“多谢夫君。”
宋芸俏皮地挑眉,“你的伤还没有好利索,临走的时候,我让花娘子和董太医为你再检查一遍,出个有益的方子,你好带回去用。”
卢德信每回听她喊“夫君”,都觉得背德而惭愧,她还是个小孩子,根本不懂姻缘感情,而他已显沧桑,他但凡有一点歪心思,就堪比禽兽。
宋芸在卢德信面前,心底无尘,主动送他回去,然后琢磨着去找卢振武。
正巧卢振武也要找宋芸,在她回内院的路上截住了她。
“小姐,药堂里的那个耿鼐——”
“回去再说,隔墙有耳。”
宋芸嘘了声,领着卢振武到内院去,把丫鬟都清退出去,这才对卢振武道:“武爷请说,耿鼐的事,你已知道了?”
“方才,卢广将他与耿鼐交手的招式,演练了一遍,属下觉得他必是常年受训于宫廷之人。”
“哦?武爷如此肯定?”
“小姐可还记得属下说过,我爹曾经率人闯宫,最后事情败露?”
卢振武不得不再次开启痛苦回忆。
“记得,这跟耿鼐有什么关系?”
“耿鼐所用的招式,跟当年击败我爹他们的那些大内侍卫十分雷同,我爹闯宫失败后,心灰意冷,知道自己有生之年可能营救女主子无望,特将自己跟那些大内侍卫对战时的情形仔细琢磨透彻,还把他们的招式画了出来,想出破解之法,传授给我。”
“这么说,耿鼐果然是宫廷中人?”
宋芸虽然没听耿鼐亲口说出身份,但董巍透露的信息已经够多了,问题是耿鼐除了是挽郎,他在皇帝面前是何等身份,他被派来找董巍,意味着什么……
“属下如果能跟耿鼐交手,就能更清晰地判断出来他功夫的门路。”
“耿鼐的身份倒在其次,他来找董巍,我觉得定有内情。一个皇帝,为何总将太医留在身边?甚至在董巍守孝期间,夺情起用,皇帝难道有什么隐疾?非董巍不能治?”
耿鼐在的话,宋芸不好让卢广对董巍用硬手段,她一时想不出头绪。
“卢广说,小姐怀疑皇帝出宫了?小姐,这会不会跟皇上南巡有关?”
卢振武也觉得奇怪,不过自从与宫中断了联系,他们这支私兵与宫廷再无往来,贵妃薨逝后,他们也就放弃了闯宫的打算,如今宫廷的情形,卢振武也并不清楚。
“我正要找你说这事儿,如若皇上真的来了荆州,我觉得我们应该借一借这股强劲的东风。”
“东风?借东风是要?”
“了结旧恩怨,为我的好爹爹送上大礼。”
宋芸也是由耿鼐的身份突然想到的,如果皇上来了,荆州地界负责接待的头号人物就是宋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