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信何在?拿来。”
宋文暄离腰缠万贯只差一步,自然热切异常。
哪知钱妈妈摇头道:“印信不在奴婢手中。”
“那在谁手里?”
“在我家夫人手里。”
“一个外室也配喊‘夫人’?她人呢?你们只说她失踪了,何时何地失踪的?一个大活人不见了,你们报官了?”
宋文暄岂会甘心,恨不能撒下海捕文书,将高秀竹缉拿回荆州。
“大哥,之所以没有报官,是因为爹不让。”
宋芸插嘴解释,“我也想尽快找到我娘,别说是一枚印信,就是倾家**产,我也愿意来换我娘的平安,可是我偷偷叫人四处找寻打听,都没有我娘的消息……”
“没有印信,你们这些日子怎么收账的?”
宋文暄还不算笨,脑子灵活地反问宋芸。
“我也碰了一鼻子的灰,人家掌柜说,没有印信,休想提走一两银子。我想,反正都存在那里,也不会丢了,就先放在各处掌柜那里吧。”
“他们那些做工的人,滑头得很,不可信!”
宋文暄一时没了主意,若真的拿不到印信,他守着那些纸契,恰如太监上青楼,愁白了头也没用。
他突然想到上次宋恺来此翻箱倒柜地搜,也没有搜到那些纸契,她们一定设了什么机关,将贵重东西都藏起来了,印信说不定就在其中。
“五妹妹,如此一来,你说的供承志小弟上学堂,给萱儿小妹请女师,岂不都要落了空?没有银子,这日常的开销恐怕也填不上。”
“大哥放心,如今承志就在家中读书,萱儿也跟着钱妈妈学针黹女红,日子还算过得去。”
宋芸这话摆明就是不让宋文暄放心,他跟她们不一样,他缺钱花,他在庆州欠下的高利贷已然还不上了。
“五妹真是好耐力,能由奢入俭。”
“大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再说,爹手里的产业,偶尔也会送些红利来,虽然不多……但日常开销绰绰有余的。”
“他会送红利来?”
“不是爹亲自来,是黄管家,不过黄管家时来时不来,我也不敢问,送了我们就收,不送就当没有。”
“原来五妹妹跟我不同,手中有钱银傍身。”
宋芸连忙摆手,“大哥,你不要疑心爹偏心呐,他是看在我娘的份儿上,才……”
“看在你娘的份儿上?”
宋文暄拔高了声调,本想说一个外室罢了,但转念想印信还没到手,便忍住了另起话头,“五妹妹,这么多产业,都落在你娘名下,是什么道理啊?如果是爹置办的产业,他应该不会这么做的。”
“大哥怎么问起这个?我、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娘失踪之后,我才听钱妈妈说起这些的。”
宋芸瞄一眼钱妈妈,钱妈妈立刻接话道:“大少爷,小姐,这些话不能乱说的,给老爷知道,他要发火的。”
“看起来,你这个老虔婆了解内情?”
宋文暄狐疑地看向钱妈妈,钱妈妈忙不迭地摇头,“不是,奴婢不知,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藏头藏尾,必有猫腻。
可是今日这里有打手,宋文暄没法子以强凌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