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厉害。”
宋芸悄悄冲卢振武竖起大拇指，卢振武有些哭笑不得，这位宋小姐真是……孩子心性。
宋家家奴一个个翻倒在地，有的还滚在宋文暄脚边。
宋文暄还想再发脾气，却兀自忍住了，谨慎而别扭地开口，“五妹妹要是不欢迎我来，我下回不来就是了。”
“大哥说哪里话，你若不来，不就生分了。”
宋芸与宋文暄对面而坐，“大哥何必同下人置气。”
“那你请来这些打手干什么？”宋文暄一只手指遍了卢振武三人。
“打手？他们可不是打手，他们是客人。”
宋芸无辜地解释，“大哥方才也看见了，我让他们滚下去，他们都不听的。”
宋文暄冷哼一声，叫败北的家奴们都滚下去。
“大哥，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你就准备让他们都听着？”
“无妨的，他们耳朵都不太好使。”
宋芸亲自斟茶送到宋文暄面前，宋文暄碰都没碰。
“我问你，上回我从你这儿取走的那些纸契，是不是还要什么印信才能接手田地铺子？”
“印信？我不知道。”
宋芸心内明白，面上迷糊，“是谁说要印信的？”
“我派人去接手产业经营，他们一个个只认死理，要见到印信才肯交接。”
宋文暄恼就恼在白跑一趟，可恨那些产业距离都不近，他一通人力搭进去，损失不少钱银。
“竟有此事？这须得问问钱妈妈了。”
宋芸喊银月，“去，把钱妈妈请来，就说我要问话。”
银月领命而去，宋芸赔笑道：“大哥先喝口茶，消消气，我记得上回大哥拿走的那些纸契，都是些离得稍远的产业，故而才能由着我娘经营，我亲自送到府上的那些，都离得近，是爹派人在经营，大哥怎么舍近求远呢？”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宋文暄横了她一眼，他一处产业都还没到手，若直接抢亲爹手里的，要比接手那些由小贱人经营的产业难得多，况且难保父子之间不会滋生嫌隙，现在还不到那种时候。
“秋收已过，正该盘账，我想应当先查查田产，所以就按照你给的纸契去看看，这才发现要有印信在手，方可接管。”
“这些账目的事，我年纪尚小，还不清楚，不过钱妈妈最是明白，等她来了，一问便知。”
宋芸天真的样子落在卢振武眼中，他心中明镜似的，她在演戏。
换了几日前，他还不甚清楚宋芸身边人的情况，但今日，他很明白，宋府的宋恺、宋文暄皆与宋芸不谐，宋芸干过的状告亲爹等事，卢振武听了目瞪口呆。
这是摊上了个什么样的主子啊。
不过卢振武最在意的是，宋芸的娘消失了，就是那个亲手将玉佩赠予宋芸的人，卢振武已派人去查，暂时还没有线索，他期盼着能顺着宋芸娘亲的线索，一直追溯玉佩周转的全部历程。
不多时，钱妈妈随着银月脚步匆匆地来了。
宋芸坐着没动，正要开口问，宋文暄生怕她耍花招，抢话道：“钱妈妈，此前到田庄铺子查账，须得手持印信，那枚印信呢？”
钱妈妈低眉顺眼，站定了后答话：“给大少爷请安，如大少爷所说，确实如此，无印信在手，各处的掌柜都不敢擅动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