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高秀竹被打得耳鸣,一时什么都听不到,身子撞在案角,腰痛得发麻。
“明日就叫那小贱人把状子撤了,我若有事,你当你们赵家还能活?”
宋恺没听到高秀竹的回应,脸上的肉微微颤动,以为她存心忤逆,弯腰揪住她的秀发。
“想摆脱我?白日做梦!当初你们像狗皮膏药贴上来,这辈子就得供着老子,叫你们送些金银算便宜你们,你们的贱命都是老子保下的!”
此刻的宋恺,与官场上那个笑面迎人的司法参军,判若两人。
宋芸和邓念珍隐约听到正房的动静,相携出了西厢房。
宋芸落在后面,返身取了惯用的软弓和箭袋。
正房外的丫鬟婆子乱做一团。
宋芸伸手拽住钱妈妈,低声吩咐她把下人都散出去,守好院子。
张弓搭箭,宋芸迈进正房,扫视一圈儿见无人,连忙往卧房走,接着就看到了母亲匍匐在地,被人抓着长发。
气血上涌,宋芸根本不管这人到底是谁,箭离弦,直直射向那人后脑勺。
那人似觉察了,微一偏头,箭簇擦着脖子,留下一道血痕。
他怒不可遏地回头,见是宋芸,骂道:“孽障,你敢弑父!”
宋芸毫不迟疑,从箭袋中又取出一支箭,再次张弓。
“有贼入宅,我来擒贼,何谓弑父!”
“你敢!”
宋恺知道这个女儿有几分胆色,但他不信她真敢。
宋芸没回话,松手,箭离弦,这次瞄准了他的左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