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儿的,真不碍事儿。”
宋芸可怜兮兮地望着邓念珍,“别让我娘知道,她那双眼都快哭瞎了。”
邓念珍哼了声,出去不久,拿了药酒回来,“躺好,我先给你揉一揉,明早我回家拿我爹的药给你涂上。”
宋芸听话地摊着手脚,邓念珍见她一脸轻松,手上故意重了些。
“你倒是能藏事儿,一句话都不透给我,这么大的事儿,你就没想过万一——”
“念珍姐,那位夏大人中正有节,他会秉公办案的。”
宋芸之所以让麦穗去襄州告状,除了侍御史有弹劾地方官吏的职权外,就是看重夏沛这个人。
前世齐王逼宫,有官员劝陛下禅位。
夏沛夺金吾卫佩刀而杀之,说自古至今,未有下跪之人主,只有败寇与狗熊才向敌人下跪。
忠君爱民四个字,夏沛无愧于心。
齐王听闻此事,成事后命人将夏沛剥皮剜心,以恫吓臣子。
宋芸信夏沛,只是没预料到宋恺的反应会那么快,下手会这么黑。
不过荆州距庆州千里远,来回要月余,宋芸要的就是这个时间,她要到了,其他的暂时就没那么重要了。
宋芸浑身轻松,她母亲却愁容满面。
正房里,高秀竹将二女儿哄睡,拿了针线筐在灯下忙活。
可那针捏在指间半天没动,一泡眼泪在光影里亮闪闪的。
“嘭”地一声,房门陡然被人踹开。
高秀竹吓得惊悸不安,扭头正对上满脸怒气的宋恺。
她骇得指尖发抖,怯生生地喊了声“老爷”。
宋恺阔步上前,抬手直接抽了她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