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已经在她脑中想了很久了,如果现在就走,利手利脚不用考虑其他;如果带着孩子一起,若是逃离的的时候孩子哭出来怎么办?被人发现的话不就是前功尽弃了吗?要知道在云无恙那里,她有且只有一次机会,一旦他有所防备,她只怕是插翅难飞。
无论作何选择都有风险,生完孩子再走,难以保证孩子会乖乖配合;若是不生就走,她在外产子也许会有生命危险,一尸两命也不无可能。
对此慧心表示:“娘娘还是稍安勿躁,荀院使的医术是可以信赖的。您若是去药王谷或是旁的什么地方,医师都是男的且不说,也许没等到了地方就被发现带回来了。而且,长途跋涉对孩子也不好。”
“你说得对,我还是不能太着急了,如今没有了凤凰之力的保护,怀着身孕逃跑的话会很危险。”听到慧心这么说,齐雁来才放弃了自己的念头,每日继续扮演皇后娘娘。
太后生病不能理事,贤贵妃虽然出了月子但身体尚未恢复,齐雁来只好亲自管起来后宫大小事宜,没有几天就不愿意做了,干脆把柳妃提溜出来帮忙分担。
既然在宫里做妃子,有困难就要一起上,柳妃人虽然不太聪明,但听说柳月凝时不时就要进宫看望妹妹,正好姐妹两个一起商量着来呗。柳月凝还做过番邦的王妃,管理过挺大的一个王府,如今换成皇宫想必也一样驾轻就熟。
“娘娘,您这样把权力放出去,不怕她们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吗?”看皇后娘娘叫柳妃协力后宫,六月有些担心,柳妃受了多次敲打才安分了些,如今用她管后宫,岂不是又要得意起来了?
“不怕,她有旁的心思本宫就敲打一番,直到把她的蠢念头都敲没了再停,不就可以了?”对此齐雁来是一点也不担心,云无恙是绝对不会把柳月凝纳入后宫的,而柳妃那点头脑可不够瞧的,只要限制柳月凝进宫,仅凭柳妃一个人能掀起什么风浪?
“娘娘多留心些吧,奴婢看那些地位妃嫔有点蠢蠢欲动,约莫是看到娘娘和气,对贤贵妃关照有加,也想往上升一升位份。”作为大宫女,除了伺候主子娘娘,还要留神各种动向。
起初皇后娘娘接连处置了柳妃与和嫔,皇上不仅没有阻止,还推波助澜,简直是把偏爱明晃晃地表现了出来。他本就玉树临风,姿容甚美,一帮花季女子早就芳心暗许,不过是瞧着皇后不好惹才没有动什么歪心思。
时间长了她们发现皇后表面厉害可实际上是个宽厚的人,都想如贤妃一般攀上高枝,不仅能把母亲接进来,还能升位份做贵妃。要是再怀个龙胎,那这一生的荣华富贵都不用愁了。
于是有人开始行动起来,譬如此刻,钱贵人在皇上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候着,见到人之后趁机把自己写的情诗帕子塞给皇上,含羞带怯又十分大胆地表示着自己的爱意。虽然没有说话,但满眼写着情意,配上那花容月貌,倒也是楚楚动人。
云无恙想着她的父亲正得用,不仅没有出言责怪,反而伸手接过了帕子。眼下洪灾频发,钱贵人的父亲正是治水的能臣,他不能寒了臣子的心。
见皇上没有出言责怪还收下了帕子,钱贵人脸红心跳,望着皇上俊美的容颜,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睁睁地看着御驾走了。
横竖帕子送出去了,目的达到了,钱贵人捂着心口,跑回了自己的住所。
当六月语气不善地把这段故事转述给皇后娘娘的时候,自家娘娘非但没有不高兴,脸上居然还带着笑:“嫔妃如此上进,真是皇上的福气。皇上都没责罚,本宫怎么能责罚呢?这宫里也太安静了,钱贵人当真是个妙人,长得好看人也有趣。”
“娘娘!”六月虽然心思沉稳,但着急起来也有些沉不住气了。“要是其他人都学钱贵人那般,岂不是乱了套了?”
“跟皇上这么久了,还不清楚他的为人?”齐雁来笑着安抚她,继续说道:“依本宫看来,皇上指定是要用钱贵人的母家做事,要不平白无故地收人家帕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