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昭清展顏一笑:“自然是有的。”
她边说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玉简,解释道:“不瞒道友,坊市地处两国之交,南来北往的客人眾多,时常有客商询及丰国漕运事宜。因此铺中一直备有舆图,以便为客商指引路线、估算运费,也好扩展些代办转运的生意。”
陈玄接过玉简,將心神沉入其中,仔细瀏览起来。
片刻后,看似隨意地开口问道:“钱管事,这舆图中標记的、通往丰国望川城”的那条水道,近来可还通畅沿途可有什么需要特別留意之处”
钱昭清听闻“望川城”三字,心中微动。
她也不多探问,只从容应答:“道友问得巧,这条路线正是我钱家货船常走的。据妾身所知,三日后便恰有一艘货船要前往望川城,途中会在沿岸几处据点卸货。”
陈玄微微点头,面露思索。
钱昭清见状,嫣然一笑:“陈道友若有需要,妾身或可代为安排。”
陈玄略作沉吟,开口道:“陈某確有此意,想搭个便船,那便有劳钱管事费心了。
钱昭清笑了笑:“道友客气了。区区小事,何足掛齿。”
她略一思索,便道:“既然如此,那便请道友於三日后的辰时,抵达坊市外的渡口,其余便交给妾身安排。”
陈玄拱手道:“多谢钱管事。”
二人又閒谈片刻,陈玄便起身告辞。
钱昭清亲自將陈玄送至铺门外,自送其身影消失在坊市人流之中,这才转身快步回到店內。
她回到自己那间雅致的厢房,迅速写了封简简讯函,並遣灵鸽送回族內。
陈玄並未在坊市多做停留,而是径直返回蔡家。
他此行前往坊市,主要目的便是为了符蚕。
这大半年下来,小傢伙已吃了足足数百斤灵桑叶,却依旧毫无结茧的跡象。他能感知到,符蚕对灵桑叶仍有需求,只好分批次来坊市找钱家购买灵桑叶。
只可惜符蚕培养之法甚为偏门,难有经验可循,一切只能靠他自己慢慢摸索。
而另一方面,他也想去一趟丰国。
三日前,藉助两粒破障丹,他已一举突破练气九层。
算下来,他离开宗门已满一年光景。
这大半年来,他几乎日夜不息,不是埋头苦修,便是参悟那艰深繁复的阵法传承,心中不免生出几分疲惫。
正因如此,他才想起那枚阵法传承玉简中记载的一处位於丰国境內的地址。眼下刚刚突破,便动了外出游歷的念头,想著正好出去走走,舒缓一下心境。
那玉简中提及的地点,正位於丰国望川城附近,一个名叫芦淀的地方。
他知晓钱家经营著漕运產业,熟知各路水道,这才特意来打听。方才发现,那芦淀恰好位於梁国与丰国的边境地带,路途不算遥远。
加上他此行本就不为赶路,主要是为了散心,便索性决定,搭一程钱家的便船,顺著水路慢行而去。
陈玄回到蔡家后,便去寻了家主蔡明清,只道自己近期需外出一趟,处理些私事,短则十日,长则月余便回。
与蔡明清交代完毕,他便回到洞府收拾一番,隨后便静心调息,慢慢稳固刚突破的境界。
三日后,天光微亮,陈玄悄然离开蔡家,驾起飞剑,朝著白露坊市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