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瞪他一眼。
“我就如此打个比方,你小子话那么多。”
店家又与小伙计举例。
“若是岭南上品,东海次品,中等大小,市价差不多则在几贯到几十贯钱不等。”
“那便不是寻常人买得起了,别说你我,甚至官品小些的,在衙门里的那些差人都不会买。真正出价的,不是高官,便是豪强。”
“波斯人,南洋人,还有那些胡商,若有财力,做的买卖便是如此。”
“可以称上一声豪富。”
小伙计听的憧憬。
他恨不能自己就是胡商,一路从波斯骑着骆驼行过来,他把珍珠卖给那些有钱的大官,身后的仆从就在往马车上一箱一箱装钱,打开里头全是真金白银……
好多钱啊……
小伙计正遐想着。
店家又继续说,“在这之上,还有更上等的珍珠。一枚径寸波斯珠,能值百两黄金。”
小伙计没听懂。
“那是啥珠,怎么那般贵?”
店家抚着须子,也在感慨。
“那便是直径达到一寸的宝珠,向来都为天家所有,进贡宫中,光泽照彻,有珠玉婉转之美。”
“而那打渔人捞到的就更不一样,向来江河湖泊里少有那般大的珍珠,又逢着千秋节圣人寿宴,早就奉到圣前了。”
“这是天生的祥瑞,再多金银也换不来。”
小伙计捧着一摞子脏污的碗筷。
“三舅,那你说那祖孙俩能卖多少钱?”
店家想了想。
“贵人们从打渔的手里买珍珠,不比胡商贵太多。能给二三百贯还是有的,若他们省着花用,足够一世泰平了。”
小伙计托着沉甸甸的碗筷走到后厨,他先把碗里吃剩的渣滓刮到泔水桶里,要是有剩下的肉菜,就多偷吃两口。
把这些碗筷放进刚烧好的滚水里,撒下一把草木灰泡着。
小伙计一面想着珍珠,一面坐在地上,哗啦啦地洗出一摞摞光洁的碗碟。
不过,三舅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
邸舍里。
店家正算着最近的账,高兴的直哼曲。
算盘打到一半,外面帘子一挑,走进来一个相貌俊气,打扮古怪的年轻术士,把腰间的酒囊解下来。
“沽一斤酒。”
店家伸手记下最后一笔账,忙让另外的伙计上前沽酒,他笑着招呼。
“邢先生来了,还是要之前的清酒?”
邢和璞应了一声。
他寻了个地方坐下。这邸舍位置就在渭水河畔,推开窗子就能看到渭水。外面水波晃荡,被日光照的粼粼生辉,隐约还能看到几丝五气之色。
外面有文人踏青,有舟船穿梭,还有不少打渔人。
店家面对着这位名满京城的大家,有些畏惧,想到这人能观人生死的本事,心里也有很多好奇。
店家主动问。
“邢先生在瞧什么?”
又笑说,“邢先生今天气色可真好,比前阵子还要好,您这是有喜事?您上回和我说的珍珠还真中了……”
邢和璞一笑。
“确实有喜事。”
不等店家恭喜,邢和璞摊开自己的手掌,让店家随意去瞧,看手相也好观面也好,甚至要是有本事,望气也行。
“你能看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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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