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还没来得及转头看,先见阿弥和陆汀神色一顿,都浮现上苦笑。
等阮娇娇转头顺着那伴着笑声走进来的人看去,又有些发怔。
来人是个中年女子,走动步伐有力,姿态矫健,颇有虎虎生风的气势。
身上披着一领海卫军的披风——就是阮娇娇去年给所有海卫军将士做过的那一领新披风。披风的兜帽放下来,妇人姣好的面容呈现在众人面前。
眼角虽然已经有些风霜,但难掩她风韵犹存的好姿色。黑亮的头发盘得一丝不苟,上头只简单缀了些珠玉,并没有过多装饰。
房中只有三人,她准确拉住了阮娇娇的手,叫出了阮娇娇的名字。
“怎么,你们三人在这儿聊什么呢?可不许欺负我们家娇娇。”
阮娇娇有些发懵,瞧见这妇人还带了些人过来。其中有些人的打扮倒是和海卫军的制式类似,可明显能看出有分别。
这些人大喇喇鱼贯而入,在房中快速四处搜寻一阵。
阮娇娇又听到房顶上有瓦片被踩动的声响,几道灰尘自上落下,那妇人哈哈笑着一扬披风,向阮娇娇头上遮去。
阮娇娇吓了一跳,无辜睁大着眼睛看向近乎将她揽在怀里的妇人。便听得陆汀拉着阿弥,向那妇人行礼问好。
“见过郡主大人。”
郡主??
阮娇娇错愕,脑子转了两转,便想起她二哥说起过,秦不理的娘是郡主的事情来。
阮娇娇着急忙慌也要起身行礼,被这妇人按下坐好。
“嗯,嗯,瞧瞧,这是真俊啊,难怪不理那臭小子被迷得神魂颠倒的呐!”
邰锦郡捏着阮娇娇的下巴,转着她的脸左右看,连连点头,啧啧称赞,对阮娇娇的长相似乎没有不满的地方。
阮娇娇心里惴惴,任由她捏自己的脸,又揉她的耳垂,手又往下落,来到她的腰,随后叫她站起身来,转了她两圈。
转这两圈看的是哪儿,阮娇娇不好说。总之看完之后,邰锦郡主和一旁一个也是飒爽打扮的嬷嬷笑道:
“我看倒是个好生养的孩子,我可是有点等不及要抱孙子了!”
阮娇娇赧然,手被邰锦郡主紧紧牵着。
“娇娇啊,你家里头是不是就只有你两位哥哥啊?我听说你大哥走失多年,那你的婚事是你大哥还是你二哥做主啊?他现在人在哪儿?我什么时候能和他见见面,谈论下你和不理的亲事?”
一连串的发问,叫阮娇娇一再哑口无言,不知道如何作答。
她从没预料到她未来的婆婆会不请自来地上门,看那阵势,还是骑着马带着人风尘仆仆来的。
一来就坐镇房中,一副任谁也不能把阮娇娇欺负了去的气势不说,她带来的人,还从她的房顶上把阿弥带来的南理汉子们揪下来了。
“郡主,我和陆大人来——”
“阿弥啊,”邰锦郡主也不看阿弥,只顾满意笑着看阮娇娇,可话却是对阿弥说的,“我同你郎君的爹,还有你那干爹许之还大将军,当年也算是一块儿给当今圣上打天下的同袍,你叫我郡主,是不是显得见外了些?”
这话里虽然热络,但其中的凌厉,阮娇娇也听出了七八分。
阮娇娇为阿弥捏了一把汗。阿弥却满不在乎,哈哈大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