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阮娇娇蹙眉,莫名其妙看他。
秦不理见她这般,反倒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双唇张开又抿紧,半晌才道:
“定安公主医术了得,恰好在附近。我……我们有人受了伤,戈青派人去接她来医治,路上遇到了海寇,我就带人来接应,给他们解围。”
阮娇娇认真听他说着,严肃点头,“海寇怎么到了这儿来?她没事吧?戈青呢?怎么不见他?”
秦不理欲言又止,最后只道:“定安人没事。她不会骑马,又是未嫁女,只能由我带她。她当我是哥哥,我当她是妹妹。”
阮娇娇认真点头,“应该的。”
秦不理觉得哪处不对劲,这么沉着冷静,可不像是阮娇娇。
便又自嘲着补充一句,“其实按年纪算来,说我是她叔叔也不为过了。”
阮娇娇眉眼略一展开,“那你的年纪,也能做我叔叔了。”
秦不理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我还年轻,还不是糟老头子。”
阮娇娇看着他,脸上没有情绪,又点了点头,“我知道,她是定安公主。”
“你不生气?”
“生气?”
“你不吃醋吗?我和一个女子同乘一匹。”
阮娇娇又浮现困惑神色,“我为什么要吃醋?”
“你以前就是个醋坛子,你还记得你以为你二嫂是我未婚妻,又以为你二哥的小姨子是我的未婚妻的事情么?”
红肿的下巴从他指间离开。
“不记得了。”
阮娇娇平平出声,秦不理好笑看她耳垂有些发红。
“你若不是吃醋,刚才为什么躲着我?”
秦不理的手臂将她压回他胸膛,这人还羞恼着,小小挣扎了一下。
“我……我身上都是血!”
阮娇娇低喊。
秦不理原想笑着说,谁身上没有血之类的话,突然一愣。
“你……你是因为……”
他又将她掰回来,看她着恼的眉眼唇鼻。
“我杀了人!”
阮娇娇愤懑出声,抖了抖身子,想抖开黏在她背后似的秦不理。
“海寇的血,多恶心。”阮娇娇皱鼻,耳旁却传来秦不理闷闷的笑。
笑声震动胸膛,连带将她一块儿震起来。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秦不理不敢笑得张扬,埋脸到她肩上。
阮娇娇只觉得麻木的肩窝有点儿濡湿。
这人,是笑出眼泪来了?
这有什么可笑的?!
“可那若真是你在外头找的小娘子……”阮娇娇气哼哼道,“我刚才想过了,若是你真在外头找了小娘子,那我跟你一刀两断就好了。”
秦不理果然身子一僵,严肃抬头瞧她。
阮娇娇轻哼了一声,道:“我阮家是东南首富,我又有胆子杀了海寇。你若负了我,我也不是非你不可的。”
秦不理急忙摆手,捏住她的手,用力将她抱得紧紧。
“可不敢可不敢,我可不敢负了娇娇娘子!我现在就可以立誓,从今往后,到我死前,我只和娇娇小娘子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有违此誓言,那我——”
唇上一凉,是阮娇娇的手按住了他的唇,让他说不下去。
“谁叫你发誓了,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情,谁都能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