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方才无意识地走到客栈,瞧见赵掌柜两夫妇着急在窗下转悠,秦不理就一阵后怕。
错点了有迷香的蜡烛,阮家四姑娘还在房里泡澡,门窗紧锁,耳听着里头好像没了动静,不会武的两夫妇敲不开门,撞不开门,又翻不进窗,只能在底下干着急。
听到的那一瞬间,秦不理的脑中嗡一声作响。
用了巧劲开窗,眼见她恰好要沉到水里头。
白皙的,**的身子。
更早的时候,在方静静的房间里看到的,白皙的,**的背。
秦不理闭眼,甩开浮现在眼前的旖旎。握紧了双拳,一时之间不敢过去。
他其实没必要待在这里了,她在**,是安全的。他现在这个状态,于她来说是危险重重,于他来说是自讨苦吃。
看一眼就走。
就看一眼。
秦不理屏住呼吸,悄声走到床边。
娇嫩的脸,映入眼帘。
或许是因为刚从热水里被捞起来,或许是因为吸入了迷香,阮娇娇的双颊浮着粉嫩的红,殷红的双唇泛着水光。
长而浓密的羽睫像蝶的翅,在她眼下投下淡淡黑影。
她平稳呼吸着,胸脯起伏,气息绵长。
在秦不理意识回笼之前,他的手已经抚上了她的脸,拇指就轻轻按压在她的唇上。
粗糙和她的娇嫩相映,秦不理无意识轻轻抚摸她的唇。
像在沙漠中走了许久的旅人面前摆了一碗茶,像饿疯的恶狼眼前吊了一块肉。
这真的是一种折磨。
秦不理倾身,额头贴上她额头,无奈叹气。
“我这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阮娇娇嘤咛了一声,蹙起眉。
秦不理心中一慌,生怕她是要醒来,也不知是怎么的,他想着也许是她稍微醒了,是她动了,总之,她的唇,在他的双唇间。
甜美的香气,在他唇舌间流淌。
好一会儿,秦不理才察觉到自己的行径。
“老赵说得对,他们合该害怕我会对你做什么。”秦不理喘着克制的粗气,抚着阮娇娇半干的发,着迷看着她沉睡的脸,“我没有我想象中那般能控制自己,我吃醉了酒。阮娇娇,我吃醉了酒,你比酒还要醉人。”
一字一啄,他轻轻吞噬她的唇瓣。
像花一般美好,香甜的唇。
“潢县不太平,你怎么还越挫越勇,还要在这儿待下去呢?”
秦不理苦笑出声,将被垫在她脑后的长发拨出。像叫一只孔雀开屏,小心摊开。
“头发不干就睡,你明早醒来一定头疼。”秦不理喃喃道。
阮娇娇又蹙眉。
秦不理埋首到她颈间,上身的重量几乎全放在她身上。
保持克制,真的是件很难的事情啊。
秦不理心里这般想,深呼吸几次,将带有她味道的香气都刻进肺里一般,唇齿也不自觉在她肩上和往下一些的地方游走。
“我离开京城的时候,发愿在十年内驱除海寇,十年过去,海寇未除,我难辞其咎。去年写信给我母亲,我再发愿海寇不除,我终身不娶。可我那时候没料到,会遇见你。”
他离她尽量远,只横了一只手臂在她柔软的腹部,只将鼻尖贴在阮娇娇的耳垂,额头抵着她的鬓边,小声说话。
“可是我不后悔,娇娇,我不后悔。”
“我是把命悬在磐船船头的人,你不该跟着我。你跟着我,只会吃苦,只会没命。”
“只是我心里也有卑微的愿望,我现在同你发愿,我要在五年内将海寇消灭殆尽。若是那时候……你还未嫁,你嫁给我可好啊?阮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