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赵掌柜拦他,都是男人,赵掌柜怎么会不知道他现在的状态?
但是赵掌柜也拦不住他。
他是秦不理,海卫军头子,赵掌柜听令于他,哪儿真敢阻拦?
秦不理进了门,听见赵掌柜两夫妇在外头嘀咕。
“要不请卫伍婶过来?这要真……内个什么了,总得有个人在旁记录什么的?”
“四姑娘又不是宫里的公主,用得着这些么?”
“那不然咱们怎么说得清楚?万一她家里人找来,清白姑娘在咱们客栈里头被……你闻着没?他一身酒气呐!谁知道他是清醒的还是糊涂的?”
“还是请卫伍婶过来吧那。”
“我这就去——”
“啪啦”
门又被用力拉开。
不耐烦的秦不理对上赵掌柜两夫妇,眼神无奈,又压抑着怒气。
“我不拿她清白,行么?”
一字一句,从秦不理的后槽牙被挤出。
赵掌柜和夫人对视一眼,虽然明白了秦不理的意思,但还是在面上显露出迟疑。
“但是……孤男寡女的在里头,咱们往后也没法跟阮家人交待啊。”
秦不理从鼻里喷出重重一息,“那你们想如何?”
赵掌柜用手肘推推夫人,暗示她来说。
赵夫人白了他一眼,利索道:“大将军,老赵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家也是女儿,也只有一个,换成是您,自己家女儿在外头和一个男的独处一室,您放心么?”
秦不理忍耐着头疼,点头,“是这么个道理。”
要是阮娇娇和他的女儿往后也碰上这种情况,就算那男的什么都没做,他也一定要捏碎那男人的骨头的。
等等……
阮娇娇和他的女儿?
往后……?
他怎么会想这些?
秦不理拧眉,摒弃脑中的奇思异想。
“我只是看看她,晚些时候就走。”
赵掌柜的支吾道:“咱们也知道明天天不亮,秦将军和弟兄们就要出发了。那不如……我找个房间,让您歇息,养精蓄锐,好有精神赶路?”
秦不理觉得头疼得厉害,“我的话都不管用了?我就这么不得你们信?”
两夫妇对换眼神,“倒也不是……只是男人么,吃醉了酒,就总是——”
“滚吧。”秦不理平心静气,“我既然同你们说了不会对她怎样,就说到做到。”
赵掌柜还迟疑,赵夫人却好像看出了秦不理眼中的黯然。
“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大将军最好是说到做到。”
赵夫人扔下这句话,拉着莫名所以的赵掌柜走。
“哎你怎么不……”
“闭嘴吧,海卫军头子一言九鼎,他既然说了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难道想回齐成港,回到被海寇天天欺凌的日子里去?”
两人渐行渐远,声音再也听不着。
客栈的后院天字房,只有阮娇娇。
秦不理又在门口站了会儿,叫夜风略略吹散身上的酒气,才返身进房。
关了门,房中更静。
含有迷香的蜡烛已经被换成普通的蜡烛,房中迷香的气也散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