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也深知,和自己一般的同龄人早就生下好几个崽子了,但阮家父子这些年是真的不着急。
并非是忙碌于生意而不着急,而是她阮娇娇还没有心上人,又生怕来的人是觊觎阮家的富庶,往后会欺负阮娇娇的,这件事便迟迟没有提上议程。
阮承泽道:“我和阿爹都一样想法,若你想嫁,你就嫁。若你不想,别说阮家养你一辈子,就你那小铺子,也够你一辈子衣食无忧的。”
阮承泽这玩笑话是真话。随着阮娇娇的精力逐渐充沛,她那布庄渐渐有需要扩大经营的势头。有人同阮承泽算了笔帐,找阮娇娇这发展势头下去,或许能在东南地区的织绣市场上独占一个鳌头。
当然,前提是阮娇娇有心思、有精力去操劳的话。
阮娇娇垂下眼,将一直在她脑海中浮浮沉沉的那道身影按下去,笑着同阮承泽道:
“阿爹和二哥的意思,我明白了。”
阮承泽小心觑看她的神色,生怕阮娇娇这句话是敷衍。
“二哥这绝对不是逼你嫁人,咱们阮家当真不缺你一口饭吃。你就算活到七老八十,活到一百零一,二哥也能保你衣食无忧,还是天天穿金戴银不重复的那种!”
阮娇娇笑出声,知道阮承泽是怕自己心思敏感,想到了别的地方去。
“知道啦,二哥!二哥是为我好,若有个如意郎君能照顾我,二哥和爹在外头跑生意的时候,也能更放心不是?不然总得牵挂在家中的我。”
阮承泽用力点头,“二哥倒也不怕在外头还要挂心你,就希望有多一个人、多一家人能疼你爱你。你之前都闷在家里头,没机会去认识外头的人,如今病好了,为了布庄得在外头走动,这段时日认识了不少人吧?”
阮娇娇点头,又蹙眉,“我还当做生意容易,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交道要打,若不是有雅宁和凤娇姐帮我,我还真是两眼一抹黑,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提到凤娇,阮承泽眼睛一亮,“我听说你那凤娇姐可是个厉害角色,经她手的就没有黄了的事情,是个做生意的好苗子!怎么样,考虑考虑让给我?”
阮娇娇嫌弃看他,“二哥,你怎么把凤娇姐说得像个货物似的,能让来让去的。你想要请人家,问当事人不就好了,何须问我?凤娇姐是人诶,又不是能交易的货物。”
阮承泽打自己嘴,“对对对,是我不好。你可不知道,咱家漕运上头有老多的事情,需要凤娇这样的去压场子……得,我也不问你了,改明儿我就亲自请凤掌柜,你要是丢了这个宝,你可别哭出声。”
阮娇娇骄纵抬头,“你倒是试试,看凤娇姐是跟我亲,还是跟你亲。”
阮承泽一挑眉,对这挑战兴奋起来。
“试试就试试。”
两兄妹又闲聊了好些话,直到日头西斜,阮承泽今日无应酬,就在阮娇娇这儿一块用了晚膳。
这一吃,又聊到了夜色降临,阮承泽酒足饭饱,叫来阮娇娇院中的所有奴仆,一个个仔细看过去,觉得放心了,挥退人。
阮娇娇笑他,和选妃子的李皇一样。
阮承泽的水润桃花眼一瞪,“瞎说话,你二哥怎的是那种随意拈花惹草的人?”
阮娇娇做个鬼脸。
阮承泽要回自己院里歇息,临走的时候,突然想起今天一天没想起来的事情。
“之前我问你,想不想离开陇南,到别处去开布庄,你考虑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