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红了脸,嗔怪瞪了阮承泽一眼。
“二哥,你瞎胡说什么呢?!”
阮承泽大惊小怪,“这怎么是瞎胡说?一家有女百家求,你不知道我这一趟出去,多少人跟我打听你呢!京城的昭南殿下,你可知道他?他都跟我打听你的婚配情况,问你可有如意郎君。”
阮娇娇心中刺痛,但略过了那感觉,怔怔重复,“昭南殿下?那可是贵人。”
阮承泽但笑不语,好一会儿,才小心问阮娇娇:
“我和阿爹这几个月都在外头,听说陇南城中有不少青年在你出门的时候,有意要同你结交,你……你可是觉得厌烦?”
阮娇娇不自在低咳一声,“确实是有,但大多是知书达理的青年,他们无意妨害我,不碍事的。”
碍事的都被至千打一顿,丢出去了。
比方拦在她去织女村的路上,叫嚣着要阮娇娇做压寨夫人的粗鄙汉子。
陇南城城内外的治安情况已经趋于良好,守卫军加强了在城内外的巡逻,并且和此前的守卫军有了极大的不同的精神面貌。
阮娇娇此前出城遇到马匪或山贼一类的事情,基本上不会再出现。但那拦马车的粗鲁汉子出现的时候,阮娇娇在车里头还是不自觉红了眼眶。
至千见状,觉得是那人吓到了阮娇娇,将那人打得更惨,被守卫军逮住的时候,几乎就只剩一口气吊着。
只有阮娇娇知道她难受是因为她后腰有枚疤痕在隐隐作痛。
灼热而刺痛,就好像后头有人拿刀子抵住她,低声威胁她别出声。
阮承泽看自家妹子出神,又小心翼翼再问:
“那……那你可有钟情的郎君?”
阮娇娇又一怔,呆滞看着阮承泽。
“钟情的……郎君?”
阮承泽拍拍她的手背,柔声道:
“是这样的啊,阿爹昨天给我来信,说到你的亲事。你别紧张,二哥并不是要逼你,咱们阮家不讲究世俗的繁琐规矩,你要嫁的人,得你喜欢才行。”
“我喜欢……才行。”
阮娇娇喃喃重复,明明是看着阮承泽的,眼前却总有一个人的影子挥之不去。
阮承泽道:“之前你病弱,多少大夫都说你大概是过不过二十了,我纵然给你攒了一屋子的嫁妆,也不敢强求你有姻缘,生怕你以病弱之身进别人家,会被别人欺负。”
阮承泽长吁短叹,想到此前的那些惶然,唏嘘不已。
阮娇娇反握他的手,给了他些许慰藉。
阮承泽挥开那低落的情绪,高兴道:“你如今已大好,来诊断的几个大夫也都说你和常人已无不同,那这婚假的事情,咱们是可以好好想想了。虽说你二十一了,对外人来说早就过了适婚的年纪,但咱们也不在意那个,不需将那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