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料峭,阮娇娇被秦不理包得像个粽子。秦不理就在她身后,紧张攥着她手臂的手都微微发颤。
“那里,就那里,着火了!”
被他小心盯着的人兴奋且着急地回头,指着东边那一点猩红和他道。
她这迅疾的转身叫他惊惶,环紧她的腰,心跳都漏了几排。
阮家的房子全用琉璃瓦,于他自然是如履平地似的无大碍,但对没有内力又不会武的阮娇娇来说,自然是危险重重的。
他算是明白了她为什么会从屋顶滑落下去了。
都是因为他的不细心。
“你到底看到没有?你看那么大的火,我们是不是应该赶紧叫人去啊?”
“过去也没用,烧完了。”秦不理看看在底下焦急等着的阮雅宁,一搂阮娇娇的腰,将她带下去。
“哎!我还没看清楚!”
阮娇娇不满,秦不理却直接将她带回房。
“哎呦我的四姑娘!这外头黑灯瞎火的,你还想怎么看清楚啊?!天这么冷,等你看清楚啊,你早冻成冰棍了。”
阮雅宁把布巾投到热水里,捞出来拧干,才要给阮娇娇擦脸,被秦不理一把抢过去。
“去叫个大夫来。”
秦不理展开布巾,按到阮娇娇脸上,轻轻擦拭。
别说阮雅宁愣了,阮娇娇也愣了。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做这种伺候人洗脸的事情?
阮娇娇赶紧从两身大氅里伸出手来,要拿他手里的布巾。
“别动。”秦不理躲过去,神色严肃,且正经,“等会儿再处理你手上的伤。”
阮雅宁接收到阮娇娇求救信号,“那个什么……秦江,男女授受不——我马上去!”
不是阮雅宁怂,而是海卫军头子诶!她哪里敢惹?!
但是把阮娇娇一个人丢在这儿……好像又有些……大不妥……
“怎么还不去?”秦江也不转头,只用眼风扫她。
“这……你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虽然这段时间也不是没有过,他给阮娇娇推拿的时候,她都被赶到了外头去,但她可是都听着墙根,以防秦不理兽性大发什么的,“是不是不太好?”
院中适时传来两声咳嗽,“秦……秦家大哥,睡了吗?我,阿弥,能进来吗?”
阮娇娇一听阿弥的声音,又觉得不自在起来,躲开秦不理给她擦脸的手。
秦不理奇怪看她一眼,扬声道:“没睡,进来吧。”
阿弥先探头进来,瞧见房中景象,笑出声。
“四姑娘,这么晚还没睡啊?我先前听秦家大哥说你一更不到就要睡了的。这怎么还……受伤了?!”
阿弥说着,大呼小叫地进来,在门边顿了一顿,卸下身上的披风。
阮娇娇见着那领粉色披风上有被溅上的血迹,诧异睁大了眼睛。
“哎别怕别怕,那个……那个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我就是拔刀相助了一番。”
阿弥机灵,瞧出阮娇娇惊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