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趴在**,发怔。
今日的事情,于她来说内容有点儿丰富,她梳理来去,仍旧觉得有些乱。
她去观音庙拜观音那天,她二哥也去了,还被卖糖葫芦的——实际上是在陇南等着寻仇的江湖客——苗十四看见他还带了几个东岛人。这之后,给她送蜀缎锦的那个东岛人也进去了,还死在了观音庙的后山。
她二哥,又被苗十四看到从后山匆忙走出来,痛骂了身后跟着的人。
还有自己布庄的李掌柜李冬故,居然也是江湖客出身。杀了他是东岛人,用东岛术士的术法遁走的。
可如果杀了他的不是至千的哥哥,那又是谁呢?
为什么还会有东岛人想要取李掌柜的命?
这两桩杀人案件看起来好像没有关系,唯一的联系便是死的至一和杀死李掌柜的,都是东岛人。
不,还有,就是都同她阮家有关。
秦江今天也答应了至千和李夫人,说他们也在追查这两个案子,一定会替他们找出杀人凶手来。
可在那后头,阮娇娇怎么想,都怎么觉得大家看她的眼神奇怪,好像是……好像是都觉得她二哥的嫌疑最大。
“想什么呢?”
在她后背穴位按压的手稍稍用力,那处穴位酸疼得阮娇娇眼泪霎时涌出来。
“疼!”
“疼是正常的。”秦不理道,放缓了几分力度,“痛则不通,通则不痛,你病太久了,脊气不畅,今日又劳累着了,自然是比今天早上更痛些。”
阮娇娇悻悻,将下巴抵在交叠的手臂上,不出声。
房中的炭火烧得旺,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响。
阮娇娇顺着这噼啪声响,想起秦不理今天扔的东西,手臂支着自己起来一些,回头问秦不:
“你今天扔的那个东西是什么?扔了就起白烟的那个。是东岛人的东西?”
秦不理一掌轻拍她脊背,“躺好。”
阮娇娇只能又趴回去。听见秦不理道:
“那只是易燃的白磷混杂质做出来的烟丸,我们老祖宗发明出来的,被东岛术士学了去,做成了这样可障人眼目的武器。”
阮娇娇还想起身回头,秦不理用手将她一压。
他的手掌快和她背宽一般,一压下来,阮娇娇只能乖乖趴着。
“我还以为你消失了。”
“跑得够快,就像消失了,所以林妇人才觉得自己见了鬼。”
也是,黑灯瞎火的,突然一阵白烟,人就没了,换谁都觉得是见了鬼了。
“那人为什么要杀了李掌柜,当真是为了蜀缎锦吗?”阮娇娇嘟囔。
秦不理道:“或许杀死李冬故的,和在观音庙杀至一的是同一个人也说不定。李冬故必定是发现了什么事情,叫那人不得不灭他口。你还记得林妇人说,李冬故见到那人的时候,说了一句怎么是你吗?”
阮娇娇恰好被他按到疼痛的穴位,失声“嗯”了一声。
这带着喘息的声一出,秦不理便在她身后咳了一下。
阮娇娇又用手肘支起自己,道:“李掌柜的怕是知道自己将要出事,才叫人把锦囊里的金叶送去给温敬,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