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理一推他脑袋,“滚蛋!”
戈青更是从善如流,但跑出去几步,又转头道:“将军,机会给您了,您可要好好把握啊!”
秦不理莫名其妙,但还是将脚边一块碎石踢向戈青。
再回到蔡阿嬷家,阮娇娇果然就在厅堂上的屋顶,无助坐在屋脊上。
他跃上屋顶的时候,她还吓了一跳,惊呼了一声。
但见他抖着她的大氅稳妥在瓦片上走,她又垂下头去。
“我方才叫你,你怎么没有应?”
从屋脊这处看下去,明明能看到他方才就在院中各个房间转。
阮娇娇咬咬下唇,轻声道:“戈青不让我叫。”
秦不理一挑眉,看斜插在她身旁的火把。
那火把捆出来的样式,是海卫军常用的,能燃得久。看就知道是戈青那小子。
“他不让你叫,你就不叫了?他叫你留在这儿,你就留在这儿了?”
阮娇娇微微鼓了脸颊,指着屋顶上的几个窟窿,那是被踩破的屋顶瓦片。
“他说要让你着急一会儿,但是后来……我觉得他没法带我下去了。”
原来是技艺不精,没法逞能了。
秦不理叹气,拉好阮娇娇的大氅。和她一块儿抬头看天。
冬日的夜空其实萧瑟,星星都没有几颗,隐约能看出银河的模样,但天雾蒙蒙的,其实不太显眼。
“秦江,你冷吗?”
大氅被阮娇娇掀开一角,往他背上搭。
这一身大氅娇小,哪里容得下两个人?更何况秦不理人高马大,这一角估计也只能搭在他的膝头。
“你自己穿好。”
秦不理低低出声,将她的大氅包回去。
“你要不要穿个厚衣服再上来?”阮娇娇小心提议。
秦不理转头看她,“你还想在这儿久待?”
阮娇娇点头,“戈青说今晚天上会有流火,我没见过,想看看。”
戈青得他那神神叨叨的二哥真传,会看天象。流火就是星星自天上落了下来,他们在海上经常能看到,不觉得奇怪。但戈青常用这招来哄骗姑娘家,当真是能讨姑娘欢心的屡试不爽的一招。
秦不理道了一句“你在这儿等着”,下去再回来的时候,取了一坛酒,还拿了阮娇娇的汤婆子,还有一个小小的包袱。
汤婆子中的热水是厨房一直烧着的,包了一层厚布,算不上烫手。海卫军虽然按照他的吩咐,没在阮娇娇面前直白他的身份,只避开阮娇娇行事,但借用了蔡阿嬷家厨房的海卫军却按照惯例,留着灶和一锅热水。
秦不理将酒坛的拍纸拍开,酒香立即四溢。秦不理递了一只碗给阮娇娇,小心给她倒了小半碗。
“钱兆安在织女村里无事做,就酿了果酒。我偷了一坛来,这果酒不浓,不醉人,我问过医无能了,你能喝。”
方才又敲开医无能的房门去问的时候,医无能险些控制不住被吵醒的怒气,给他一拳。
阮娇娇新奇看着碗里晃**的红色**,惊叹了一声。
“这样的酒我还没喝过呐!”
秦不理一挑眉,“你喝过别的酒?”
阮娇娇甜甜笑,“当然!我二哥说,人生在世,最好是什么事情都要尝试一下,他拿回来的酒,我都喝过。”
说罢,又怅然,“我二哥是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