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不过行军三十里?”
慕卿浔的手指,在地图上那条代表着南境大军的红色箭头上,轻轻敲击。
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而且,五千最精锐的骑兵,不知去向。”
静姝的声音带着一丝忧虑,补充道。
书房内,气氛有些凝重。
魏延那张刚毅的脸上,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夫人,这不对劲。”
他闷声闷气地开口。
“每日三十里,这哪里是行军,这分明是在逛花园!他们从南境出发到现在,乌龟都爬到京城了!”
“而且,那五千骑兵,绝对是李岩手中最锋利的刀。现在这把刀,不见了。”
“他们想干什么?调虎离山?”
墨鸢站在一旁,看着地图,眼神闪烁。
“他们的主力大军,在明面上,吸引我们所有的注意力。而那五千精锐,就像一条毒蛇,藏在暗处,随时准备给我们致命一击。”
“问题是,这条毒蛇,会咬向哪里?”
魏延一拳砸在桌子上。
“还能是哪儿?肯定是绕路了!想从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偷袭京城!他娘的,跟老子玩阴的!”
他看向慕卿浔,眼中燃起战火。
“夫人!给我一万黑狼骑!我亲自去把这条毒蛇的蛇头给拧下来!”
慕卿浔没有立刻回答。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地图,目光从京城,一路向北,最终,落在了那个遥远而又至关重要的地方。
北境,黑山要塞。
还有,要塞后方,那些日夜不休,正在疯狂生产着战争机器的巨大工坊。
“墨鸢。”
慕卿浔忽然开口。
“师姐,我在。”
“如果,你是那个青衣人,你的刀,会捅向哪里?”
墨鸢没有任何犹豫,手指,精准地点在了地图上,北境工坊的位置。
“这里。”
她的声音,冰冷而又肯定。
“京城,城防坚固,有玄武战车和重兵把守,硬攻,无异于以卵击石。偷袭,更是痴人说梦。”
“只有这里,我们的工坊,才是我们真正的命脉。我们所有新式武器的来源,我们能和他们抗衡的底气,全都在那里。”
“只要毁了工坊,我们就会立刻被打回原形。到时候,京城,就是一座孤城,只能被动挨打。”
魏延听完,脸色一变。
“不好!北境主力都在盯着草原,后方空虚,那小子是想釜底抽薪!”
他“蹭”的一下站起来,焦急地说道。
“夫人,不能再等了!我现在就点兵,星夜驰援北境!”
“坐下。”
慕卿浔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魏延一愣,但还是依言,重新坐了回去。
慕卿G浔的目光,从地图上移开,落在了魏延和墨鸢的脸上。
“你们觉得,那个青衣人,很聪明?”
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从舆论战到军事计谋,那个年轻人,确实是个难缠的对手。
“他能想到的事情,我,会想不到吗?”
慕卿浔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想调虎离山,却不知道,山里,根本没有虎。”
“他也想釜底抽薪,却不知道,那口锅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
“传令下去,京城守军,按兵不动。他不是喜欢慢慢走吗?那就让他走。”
“我倒要看看,等他那把最锋利的刀,断了的时候,他还能不能走得这么悠闲。”
魏延和墨鸢,都愣住了。
他们听出了慕卿浔话语里的意思。
“夫人……您是说……您早就……”
“等消息吧。”
慕卿浔没有再解释。
“最多,三天。”
……
三天后。
北境,断魂峡。
这里是通往黑山要塞后方工坊的唯一通道,地势险峻,两边是千仞绝壁,中间只有一条狭窄的道路。
五千名身穿南境军服的骑兵,正在快速通过峡谷。
为首的将领,是青衣人的心腹,名叫周通。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峡谷出口,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兄弟们!再加把劲!穿过这里,前面就是谢家军的工坊了!”
“公子有令!只要我们毁了工坊,就是首功一件!到时候,金银财宝,高官厚禄,享之不尽!”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