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锁消息。”
慕卿浔的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她扶着谢绪凌,那具曾经如同神魔般伟岸的身躯,此刻却轻得像一片羽毛。
“国师回府。”
魏延和静姝看着眼前的一幕,心脏都沉了下去。
他们冲上城楼,看到的不是战神,而是一个仿佛随时都会碎裂的瓷人。
那股渊渟岳峙的气息,没了。
“是!”
魏延双目赤红,声音沙哑,亲自上前,将谢绪凌从慕卿浔怀中,小心翼翼地背了起来。
黑狼骑迅速组成人墙,将城楼围得水泄不通,隔绝了下方百姓探寻的目光。
国师府。
寝宫之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谢绪凌安静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如雪,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几乎与死人无异。
“夫人,国师他……”
魏延站在床边,这个七尺高的汉子,此刻声音里满是无措。
慕卿浔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床上的男人,眼中翻涌的情绪被她强行压下。
她不能倒。
她知道,他把这个千疮百孔、刚刚获得新生的世界,交给了她。
“国师耗力过巨,从今日起,闭关静养。”
慕卿浔转过身,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对外,就这么说。”
“可是夫人,国师大人的身体……”静姝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没有可是。”
慕卿浔打断了她,一步步走到衣架前,取下了那件属于谢绪凌的,黑底金纹的国师王袍。
她褪下自己身上那件还带着血腥味的红色软甲,亲手将这件代表着大周最高权力的王袍,穿在了自己身上。
袍服有些宽大,但穿在她身上,却有一种别样的威严。
那一瞬间,她不再是安远侯府的千金,不再是镇北王府的夫人。
她是国师监国。
“魏延。”慕卿浔开口。
“末将在!”
“京城防务,交给你。自今日起,京师戒严,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调动一兵一卒。”
“静姝。”
“奴婢在。”
“传令墨影七卫,监控京城内外所有异动,任何风吹草动,即刻上报。”
“传令督查院,影一继续执行新政,有敢阳奉阴违、散播谣言者,杀无赦!”
一道道命令,从她口中,有条不紊地发出。
魏延和静姝看着眼前这个身披玉袍的女子,那张原本柔美的脸上,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他们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落凤坡下,谈笑间,令五万大军灰飞烟灭的绝世统率。
两人心中一定,齐齐单膝跪地。
“末将(奴婢),遵命!”
书房内,烛火通明。
慕卿浔坐在那张属于谢绪凌的椅子上,面前,站着一脸凝重的墨鸢。
“怎么样?”慕卿浔直接开口。
她问的是,那些墨家耗费无数心血打造的新式武器。
天地灵气消失,这是最大的变数。
若是那些足以弑神的利器,也因此变成了废铜烂铁,那这场仗,就真的不用打了。
“夫人放心。”
墨鸢递上一份刚刚测试完的报告。
“‘破甲符文弩’和‘玄武战车’,都还能用。”
“符文弩的核心,在于弩箭上铭刻的破甲和爆裂符文,所用的材料是墨家秘制的合金,并非依靠灵气驱动。只是没有了灵石作为动力源,连发性和射程会减弱三成。”
墨鸢顿了顿,又道。
“‘玄武战车’上的‘灭神炮’,影响大一些。它原本是压缩灵气进行攻击,现在,只能改成填充特制的火药。威力,大概只有原来的五成,但用来对付凡人的军队,足够了。”
慕卿浔提起的心,放下了大半。
优势,还在他们这边。
“好。”
她拿起笔,在一份空白的令旨上,写下命令。
“传令下去,让北境的工坊,不计代价,全力改造所有新式武器。我要在半个月内,看到第一批,能适应新环境的装备,送到京城。”
“是。”墨鸢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