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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荣升之喜(2 / 2)

肖玉凤抬手指了指身侧的陈维芳,笑着说道:“这孩子与青安,总算得偿所愿,修成正果了。二人已然定下婚约,请人合算吉期,说是冬月初二乃是上等吉日,掐指算来,也不过半年光景。”

成氏听罢,不由得喜上眉梢,朗声笑道:“芳儿这丫头,这些年总算熬出了头,终是苦尽甘来!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稍后你随我回房,我那里还有些积攒的好物,给你添些喜气。”说话间,她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宛若枝头盛放的秋菊,满是慈祥和悦。

维芳敛衽起身,落落大方朝祖母成氏行礼道谢。

一旁的肖玉凤含笑接话:“父亲、母亲今日归府,恰逢其时,府中近来可是好事连番,当真该好好设席庆贺一番才是。”

陈训翘起二郎腿,端起茶盏问道:“哦,不知咱陈府还有何喜事啊。”

肖玉凤语气中难掩几分自得与骄傲:“晖儿前番考绩拔得头筹,已蒙恩升迁,如今竟与老爷同列品级,授了通政司副使之职;青安更不必说,年纪轻轻便已跻身内阁,虽眼下职分尚浅,却深得圣上器重,往后前程定是不可限量。更叫人欢喜的是,郡主那孩子再过两月便要临盆,太医几番诊脉,断言是双生子,这可是天大的祥瑞福气!父亲、母亲您瞧瞧,咱们陈府近来这般光景,可不正是蒸蒸日上、福气盈门吗?”

话音落时,厅内众人皆面露欢颜,连廊下伺候的丫鬟仆妇,脸上也添了几分与有荣焉的喜色,悄悄交换着欣慰的眼神。

成氏听得连连颔首,眼角笑意愈浓,感慨道:“真是托赖祖宗庇佑,咱们陈家总算熬出这般气象!如今好事齐聚,定要好好操办一场,也好让全府上下都沾沾这喜气!”

原本神色淡然的陈训。待听闻府中这一连串喜事,也不由得放下茶盏,面露笑意道:“府中能有今日这般人丁兴旺、诸事顺遂的光景,皆是儿媳你持家有方、悉心打理之功啊。”

肖玉凤闻听陈训此言,敛了神色,语带真切感激道:“父亲谬赞了,儿媳实在愧不敢当。府中能有今日这般兴旺光景,全赖公婆执掌大局、宽和持家。您与母亲素来体恤晚辈,府中用度从无短缺,每逢家中大事,更是不吝银钱相帮,才让儿媳打理家事时毫无掣肘,得以安心操持;更难得的是,您二位素来宽宏,从不寻事苛责,一门心思为府中安稳和睦着想,这份心意,儿媳感念于心。

虽说父亲母亲只得奎年一个男丁,却以半生心血悉心教养,教他立身行事、勤勉向学,才让他能毫无旁骛安心仕途,如今方得这般成就;便是晖儿、昭儿、风儿几个孩儿,也在您二位的言传身教下,各有所长、出类拔萃,这皆是父亲母亲教诲之功。府中诸事顺遂、子弟成才,全赖阖家同心,哪里是儿媳一人之力所能成呢?”

成氏见她这般,笑着说道:“你这孩子,总把功劳往我们身上推。府里上下谁不晓得,奎年能安心当差,孩子们能这般出息,皆是你悉心照料、严加管教的缘故。你操持家事多年,里里外外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份辛苦,我们都看在眼里。”

陈训亦缓缓点头道:“你持家有道,待子女尽心,于我们更是孝顺体贴,陈家能得你这般儿媳,是福气。”说罢,端起茶盏浅啜一口,眸中满是对儿媳的认可与欣慰。

晚宴之盛,堪称丰饶。只见那檀木长桌之上,覆着暗纹织锦缎面,流光隐现。玛瑙所制碗中,盛着莹白剔透的水晶虾饺,晶莹剔透;羊脂白玉盘中,放着琥珀色的酱鸭,色泽诱人;青瓷深盆中,炖得酥烂的驼蹄羹正袅袅腾起暖雾,香气氤氲。

旁侧还设几碟爽口小食,凉拌藕尖脆嫩,红油云丝鲜辣,相映成趣。更有清蒸鲈鱼、闲笋蒸鹅、蜜炙黄雀、东坡肉、白炸鸡、五味酒酱蟹,辅以小鸡元鱼羹等珍馐,满桌佳肴错落摆放,琳琅满目。席间香气与厅内冰鉴散出的清冽凉意交织,萦绕满室,沁人心脾。

此时,李青安正起身帮陈训布菜,将刚盛出的驼蹄羹轻轻推到陈训面前,动作熟稔得如同陈家子侄。自与维芳订亲后,他每日傍晚同季晖公干结束,便直奔陈府,这般光景已持续数月。

陈奎年与肖玉凤本就不是古板迂腐之人,早将他视作自家女婿,见他如此体贴,陈奎年笑着拍了拍他的手:“青安莫忙,坐下歇着,都是自家人。”

男女各设一席,围厅而坐。陈训执盏起身,目光落于儿子陈奎年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与关切,朗声道:“吾儿在外任职,素来辛劳,幸得家中有玉凤贤媳悉心操持,子女亦皆勤勉争气,青安亦是年少有为,实为难得之栋梁。今日阖家齐聚,当浮一大白,共贺此兴旺之景!”

李青安闻言,亦执盏起身,恭敬道:“蒙伯父、伯母不弃,待我如亲子,青安定当尽心,不负家中期许。”陈奎年笑着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眼中满是认可。

酒过三巡,席面愈发热络,陈训兴致颇浓,拉着素日滴酒不沾的李青安再三劝饮,不多时,李青安已连饮四五杯,双颊泛起淡淡红晕,眼神也添了几分朦胧。

女眷们食罢,便依礼先行离席。行至庭院中,犹能听见厅内男子们推杯换盏的笑语。维芳立在廊下,望着厅内摇曳的烛影,对身侧侍女听兰道:“你且去后厨一趟,命人备些醒酒汤,送至仪惠院来。”

听兰应声转身,另一名侍女听文却蹙眉轻声问道:“小姐,依眼下光景,李大人怕是稍后不会往仪惠院去了。一来夜已渐深,二来瞧他模样似是醉了,老爷多半会派人将他送回客房歇息呢。”

维芳闻言,垂眸理了理袖间流苏,语气平静却坚定:“此事我心中有数。待他们席散,我亲自将醒酒汤送去客房便是。”

听文闻言一惊,忙压低声音劝道:“小姐,这恐怕于礼不合。”

维芳扭头望向听文道:“有何不妥?青安今日为陪祖父与父亲,才破了素日不饮酒的习惯,醉后身子定然不适。我既与他有婚约在身,虽未成亲,却也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且在我陈府之内,何人敢多嘴?若真有闲言碎语,直接发卖了便是。”

说罢,不再多言,提脚便往仪惠院走去。听文被她这般果决的语气震慑,只得诺诺应着,快步跟在身后,一言不敢再发。

不多时,听兰端着一盅温热的醒酒汤回到仪惠院,将汤盅轻放在桌上,轻声禀报道:“小姐,前厅宴席已散,李大人被管家派人送回客房歇息了。”

话音落,她转身从柜中取出一件新制的绯色香云纱披肩,上前为维芳轻轻披上,又细心理了理边角,柔声道:“夜深了,庭院中风有些凉,小姐把这披肩穿上,仔细着凉。”

维芳抬手拢了拢肩头的披肩,那香云纱触手柔滑,还带着淡淡的熏香。她望着桌上冒着热气的醒酒汤,对听兰道:“备好灯笼,随我去客房一趟。”

听兰连忙取来一盏绘着缠枝莲纹的宫灯点亮,陪着维芳,踏着斑驳的月光,往客房方向走去。夜色渐浓,廊下宫灯的光晕在地面投下晃动的影子,偶有晚风吹过,带来几声蝉鸣与荷香,更显夜的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