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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芳华】(1 / 2)

白敬琪正蹲在柜台边,左轮手枪在指尖转得溜儿圆,冷不丁被一串沉重的脚步声惊得手一抖——枪套“啪”地磕在桌腿上。

门口先探进来一双云纹皂靴,靴底沾着些湿泥,却仍踩得极稳。

随后是件玄色锦袍,腰间玉带扣得一丝不苟,领口露出半片玉牌,刻着个“宁”字。来人约莫五十岁,鬓角微霜却梳得整整齐齐,眼角的纹路里像藏着冰,扫过客栈时,连灶台上飘着的葱花香味都像是冻住了。

“这破地方也配叫客栈?”紧随其后的女声又尖又脆,鹅黄罗裙扫过门槛时,嫌恶地提了提裙摆。

李幼贞捏着帕子捂口鼻,发间金步摇叮当作响,“地砖缝里都是油星子,熏得人头疼。”

最后进来的刘畅总低着头,青布长衫的袖口磨得发亮,右手下意识按在左腿膝盖上,走路时左腿微跛。

他盯着自己的鞋尖,喉结动了动,没说话,却让人莫名觉得后背发紧。

佟湘玉正算着账,算盘珠子停在半空,手指头抠着算盘边儿,咋舌道:“额滴神啊,这阵仗,比上次赛貂蝉来还讲究。”

白展堂往柜台后缩了缩,手在腰间摸了摸,又若无其事地搭在柜台上:“几位是打尖还是住店?咱这小店,就俩上房,剩下的都是通铺。”

“上房?”李幼贞“嗤”了声,帕子往桌上一拍,“本县主住的地方,至少得有暖阁熏香,你们这破楼……”

“暖阁没有,暖宝宝要么?”阿楚从后院蹦出来,手里还举着串糖葫芦,晏辰跟在后面,正替她擦嘴角的糖渣。

阿楚眨巴着眼睛,往宁王面前凑了凑,“大爷看着面熟啊,是不是刚从哪个古装剧片场跑出来的?这服化道,经费在燃烧啊。”

晏辰揽住阿楚的腰,指尖在她腰侧挠了下,压低声音:“宝贝儿,看他那眼神,像是要把咱这客栈当龙椅坐。”

阿楚往他怀里蹭了蹭,声音甜得发腻:“那他可得先买个防滑垫,免得摔成八爪鱼——毕竟龙椅没咱晏辰的怀抱好坐,是吧,老公?”

“那是,”晏辰在她额头亲了口,“咱这怀抱,恒温三十七度,自带按摩功能,还能说土味情话,龙椅有这待遇?”

“宁王这气势,搁宫里是王爷,搁客栈里怕不是要被佟掌柜收双倍房钱”

“李幼贞这骄纵劲儿,遇上郭芙蓉怕是要被排山倒海拍墙上”

“刘畅怎么老低着头?是怕被认出来当年对何惟芳做的事吧”

宁王眉头拧成个疙瘩,盯着阿楚手里的糖葫芦:“放肆。可知本王是谁?”

“知道知道,”吕秀才从账本里抬起头,手里还攥着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锦绣芳华》的演员表,“涂松岩老师饰演的宁王嘛,子曾经曰过,‘反派死于话多’,哦不,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宁王瞳孔猛地一缩:“你怎知本王名讳?还知……”他突然顿住,目光扫过吕秀才手里的手机,又落回阿楚身上,“你们这是什么妖术?”

“妖术?”铁蛋从房梁上跳下来,落地时带起阵风,伸手揽住刚端着茶壶出来的傻妞,“这叫智能手机,比您那谍报网好用多了,想查谁的底,搜一下就有——就像咱傻妞的好,不用搜,我心里门儿清。”

傻妞脸颊微红,轻轻拍开他的手:“别闹,客人在呢。”她把茶壶往桌上一放,壶盖“咔嗒”扣严,“三位要是住店,先说好,咱这不用金银,用铜钱,或者刷脸——不过您几位的脸,估计刷不出折扣。”

李幼贞突然指着傻妞的发簪:“这玉簪不错,给本县主摘下来。”

“放着我来!”祝无双从后厨跑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县主是吧?咱这簪子是铁蛋用玉石3D打印的,独一无二,您要是喜欢,让铁蛋给您打印个金的——前提是,您得先学会说‘请’。”

“你敢跟本县主谈条件?”李幼贞拔高声音,“当年在县里,县令见了我都得磕头,你个小杂役……”

“那是你没遇上我闺女,”郭芙蓉端着一盘炒青菜出来,胳膊肘往吕秀才肩上一搭,“我闺女青橙,九岁,惊涛骇浪掌能把桌子拍碎,要不让她给你表演一个?”

吕青橙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攥着小拳头:“娘亲说的是!”话音刚落,“啪”地一掌拍在旁边的条凳上,凳腿应声断了根。

李幼贞吓得往后退了半步,刘畅突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落在郭芙蓉身上,又猛地低下头——那眼神里的复杂,像搅混了的泥水。

“哟,刘畅老师,”晏辰凑过去,手里转着个魔方,“您这眼神,是想起何惟芳了?还是在琢磨怎么跟咱客栈的人套近乎?跟你说,套近乎不如套近乎我家阿楚,她能给你算一卦——算你今天能不能吃上李大嘴做的红烧狮子头。”

阿楚伸手拧了把晏辰的腰:“别吓唬人,刘畅老师也是苦命人。不过话说回来,您当年要是少琢磨点执念,多看看菜谱,说不定现在是个大厨呢?”她突然凑到晏辰耳边,用气音说,“比李大嘴强,至少不会把盐当成糖放。”

晏辰低笑出声,捏了捏她的脸:“那可不一定,咱阿楚要是下厨,怕是能把厨房炸了,到时候我还得给你收拾烂摊子——不过乐意,谁让是你呢。”

“刘畅这反应,看来是被郭芙蓉的气场镇住了”

“宁王别装了,你那谋反的心思,客栈里的狗都能看出来”

“李幼贞快收敛点,一会儿邢捕头来了,告你寻衅滋事”

正说着,铁蛋突然打了个响指,客栈屋顶的灯笼突然亮起暖光,傻妞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吉他——铁蛋清了清嗓子,对着傻妞唱起来:“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傻妞笑着推他:“别唱了,客人都看呆了。”

宁王的脸黑得像锅底:“成何体统!”他突然一拍桌子,“本王要在此处暂歇,尔等都退下,备好笔墨纸砚,本王要写密信。”

“密信?”阿楚眼睛一亮,从背包里掏出个投影仪,往墙上一投——屏幕上突然出现“烧尾宴”的画面,宁王举剑的样子清清楚楚。“写这个?‘吾欲夺位,众卿速来’?”

宁王猛地站起来,腰间玉佩撞在桌角:“你这妖物!”

“别激动啊王爷,”白展堂慢悠悠地转着手里的茶杯,“咱这地方,别说密信,你就是想点个外卖——哦不,点个菜,都得经过佟掌柜同意。”他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手指在宁王肩上轻轻一点,宁王瞬间僵在原地——正是葵花点穴手。

“白大哥好样的!”阿楚拍手,“这招比防狼喷雾好用,下次我让铁蛋给你整个电动版,点穴带音效的那种。”

晏辰从背后搂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还是咱白大哥厉害,不像某些人,上次看见只蟑螂,抱着我胳膊喊了三分钟‘help’,结果蟑螂自己跑了。”

“那是蟑螂先动的手!”阿楚掐了他一把,“再说了,我喊‘help’是给你表现的机会,你看你当时多帅,一脚把蟑螂踢到门外,简直是我的盖世英雄。”

“那是,”晏辰得意地扬下巴,“下次遇上蟑螂,我不光踢走,还能给它表演个后空翻,让它知道谁是客栈一哥——当然,一哥的老婆是一姐,这地位不能乱。”

“白展堂这手葵花点穴手,还是这么帅!”

“宁王被点住的样子,比在剧里谋反时可爱多了”

“阿楚晏辰能不能别撒糖了?看宁王快气晕了”

李幼贞见宁王被制住,突然尖叫着扑过来:“放开我爹!”

“小丫头片子,”郭芙蓉把青橙往身后一护,抬手就想推她,却被刘畅猛地拦住——他的手抓住了李幼贞的胳膊,力道大得指节发白。

“别闹。”刘畅的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

李幼贞甩开他的手:“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我!要不是我爹,你现在还是个断腿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