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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雪录】(1 / 2)

同福客栈的木门被风推得吱呀作响,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来。白敬琪正刷抖音,突然“哎哟”一声蹦起来——门口立着两个身影,青衫女子背着个半旧的藤箱,指尖还沾着点不易察觉的银灰粉末,腰间悬着柄寸许长的银刃;

她身边的玄衣男子身姿笔挺如松,腰间玉佩坠着枚小小的狼形图腾,靴底还沾着未褪尽的尘土,却掩不住眼底的锐利。

“额滴神啊,这二位看着不像咱这地界的。”佟湘玉扶着柜台直起身,发间的珠钗叮当作响,“老白,看茶——”

“免了。”青衫女子抬手按住藤箱,声音清冽如冰泉,目光扫过客栈里的八仙桌,最后落在吕青柠摊开的《双生魂记》上,“此处可有笔墨?我需验些东西。”

燕迟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指尖擦过她耳垂时顿了顿,低声补充:“我们从荆州来,追查一桩旧案的线索,听闻这客栈来往人杂,或许能寻些头绪。”

“荆州?那地儿我熟!”李大嘴正颠着锅,闻言把铲子一放,围裙上的油渍晃了晃,“去年我三姨姥姥的外甥女去那卖过炊饼,说那儿的包子——”

“打住打住。”白展堂从后厨转出来,手里还攥着块擦桌布,“这位姑娘看着像有正经事,先说说,验啥?总不能是验我这桌布上的油星子吧?”

阿楚正趴在晏辰肩头看他手机里的菜谱,闻言突然直起身,发梢蹭过晏辰下巴:“哟,听着像搞刑侦的?姐妹是法医还是痕检啊?需不需要紫外线灯?我这儿有三个色号,验血迹验指纹都好使。”

晏辰伸手勾住她腰往怀里带了带,指尖在她腰侧挠了下:“别吓着客人,人家背着的箱子看着比你那化妆箱还金贵。不过话说回来,要是验尸……咱客栈后院那棵老槐树底下,前年埋过只老死的鸡,要不挖出来给姑娘练练手?”

“晏辰你个死鬼!”阿楚伸手掐他胳膊,指尖却顺着袖子滑到他手腕,轻轻捏了捏,“那鸡是我埋的,你敢挖我跟你拼了——不过说真的,姑娘要是需要解剖工具,我这儿有钛合金的,锋利到能切牛排,哦不,切骨头。”

秦莞的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下,藤箱的锁扣被她指尖摩挲得发亮:“不必麻烦,我带了工具。只是方才路过巷口,见墙角有片深色痕迹,看着像陈年血渍,本想取样看看,却被几个醉汉搅了。”

“血渍?”吕青柠“啪”地合上破案书,小跑到秦莞身边,仰头盯着她腰间的银刃,“姐姐的刀是用来刮骨头的吗?我爹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子曾经曰过——”

“青柠!”吕秀才连忙把女儿往回拉,眼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推,“别对客人没礼貌。不过姑娘要是懂勘验,我倒有本《洗冤集录》的手抄本,是从番茄免费小说上打印下来的,要不要看看?”

燕迟的目光在客栈里转了圈,落在铁蛋正给傻妞调试的悬浮椅上——那椅子离地半尺,傻妞坐着晃腿,铁蛋正用指尖替她拂去发间的绒毛:“那椅子……是军中的新式坐骑?”

“啥坐骑呀。”铁蛋咧嘴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伸手揽住傻妞的腰,椅子突然升了半尺,“这是悬浮椅,充次电能用仨月,比你那马舒服多了——傻妞你看,要是燕公子喜欢,我给咱也整俩带战旗的,以后你就是军中第一夫人。”

傻妞伸手拍他胳膊,脸颊微红:“别闹,客人在呢。”她指尖一点,墙上的投影屏突然亮起,阿楚正举着手机直播,屏幕上飘过几条弹幕:

“这姑娘看着好冷静,不像一般的江湖女子”

“玄衣小哥腰里的玉佩是狼图腾吧?看着像朔西军的风格”

“同福客栈现在成穿越者据点了?之前来的那对小夫妻就够热闹了”

阿楚突然把手机怼到秦莞面前,屏幕上的弹幕又跳出来:“小姐姐背上的箱子里是不是有骨锯?看着好专业”

“看见没?家人们都看出来你是行家了。”阿楚眨眨眼,突然往晏辰怀里一靠,“晏辰你说,要是咱把客栈后院改成法医实验室,会不会火?”

晏辰低头在她发顶亲了口,手指勾着她的发绳打转:“火不火不知道,但李大嘴肯定得哭——他那堆腌菜坛子得挪地方。不过要是你想玩,我今晚就给你搭个无菌操作台,用钛合金的,比你化妆台还亮。”

“讨厌。”阿楚伸手捏他下巴,指尖在他喉结上轻轻划了下,“说得好像你不想看似的——上次看《法医秦明》,是谁半夜爬起来研究尸斑形成原理来着?”

“那不是为了跟你有共同话题嘛。”晏辰捉住她的手,往自己掌心按了按,“再说了,比起尸斑,我更想研究研究你脸上的红晕是怎么形成的,是不是因为离我太近了?”

秦莞清了清嗓子,藤箱被她放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燕迟伸手按住箱盖,对佟湘玉拱手:“掌柜的,借贵地歇脚片刻,我们付双倍房钱。另外想问,这附近最近有没有发生过不明原因的死亡?”

“死亡?”佟湘玉吓得往白展堂身后缩了缩,“额滴神啊,咱这地界太平得很,顶多是邢捕头上个月吃坏肚子拉了三天——那算吗?”

“不算。”秦莞打开藤箱,里面的银质探针、镊子整齐排列,她拿起枚放大镜对着阳光看了看,“我要找的是……非正常死亡。比如伤口有奇特的形状,或者死状怪异的。”

郭芙蓉正给吕青橙梳辫子,闻言手里的木梳“啪”掉在桌上:“非正常死亡?那得问小六!他上次抓了个偷鸡贼,说那贼是被‘隔空点穴’弄死的,结果后来发现是吃了毒蘑菇。”

燕小六从门外跑进来,手里还攥着唢呐,闻言立刻挺胸:“那案子我记得!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那蘑菇长在老槐树下,颜色特鲜艳,跟郭女侠的腮红似的!”他突然举起唢呐,“要不我吹段《百鸟朝凤》给二位助助兴?听了能提神!”

“别别别。”阿楚连忙摆手,往晏辰怀里钻得更紧,“上次他吹《哭七关》,把莫小贝的兔子吓得三天没吃粮。燕公子要是想听,我让晏辰给你唱《孤勇者》,比唢呐提神。”

晏辰突然搂着阿楚站起来,手指在她腰上打了个响指:“来就来。”他清了清嗓子,突然捏着嗓子唱,“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阿楚立刻配合着扭起胯,手还在他胸口画圈,“爱你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

傻妞突然拍了下手,铁蛋立刻打开悬浮音箱,鼓点声瞬间响起来。白敬琪举着手机录像,嘴里还喊:“楚姐辰哥加油!这波必须发抖音!”

燕迟看得眉头直皱,伸手按住差点拔刀的秦莞:“他们……一直这样?”

白展堂靠在柜台上嗑瓜子,吐掉瓜子皮:“习惯就好。那小两口昨天还拿着激光剑跳探戈,说是什么‘2025年最新舞种’。对了,你们查案子,要不要找秀才?他现在天天用手机查《大宋提刑官》,理论知识比谁都丰富。”

吕秀才推了推眼镜,立刻接话:“子曾经曰过‘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说的就是验尸得仔细——秦姑娘要是需要,我这有电子显微镜,能放大八百倍,连细菌都能看见。”

秦莞拿起放大镜走到窗边,对着墙根的蛛网看了看:“不必了。真正的线索往往在肉眼可见处。比如这蛛网边缘有半片枯叶,叶脉上的划痕不是自然形成的,倒像是被利器割过。”

燕迟突然按住腰间的佩刀,目光扫向门外:“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三个穿短打的汉子撞进门,为首的脸上带道刀疤,一眼就盯住秦莞:“总算找着你了!荆州来的女仵作,跟我们走一趟!”

白展堂瞬间挡在秦莞面前,手指在腰间打了个转:“几位是哪儿的?在同福客栈闹事,问过我白展堂没有?”

“少废话!”刀疤脸挥拳就打,拳头带风直逼白展堂面门。白展堂侧身躲开,脚尖勾住对方脚踝,那汉子“哎哟”一声摔了个狗吃屎。另两个汉子刚要拔刀,突然被两道影子缠住——铁蛋抱着傻妞从房梁上跳下来,傻妞指尖弹出的电流在两人手腕上绕了圈,刀“当啷”落地。

“就这?”铁蛋把傻妞往悬浮椅上一放,伸手拍了拍袖口,“还不如上次来的山贼能打——傻妞你说,我刚才那招帅不帅?比燕公子的站姿还帅吧?”

傻妞抿嘴笑:“帅是帅,但你刚才差点把我头发蹭到房梁上的灰。”

燕迟突然拔出佩刀,刀身映着日光,寒气逼人:“你们是晋王的人?”

刀疤脸爬起来,捂着腰骂:“知道还敢跑!那老东西的案子你也敢查,活腻了?”

秦莞突然蹲下身,从那汉子刚才摔倒的地方捡起片碎布,放在指尖捻了捻:“这布上有松烟墨的味道,你们刚从书房出来——而且是存放卷宗的书房,对吗?”

阿楚突然“哇”了声,拉着晏辰凑过去:“姐妹你这鼻子比警犬还灵!晏辰你闻闻,我昨天用的香水是不是还在?”

晏辰低头在她颈间深吸一口,喉结动了动:“闻着像栀子花香——不过再香,也没你身上的味儿香。”他突然咬了咬她的耳垂,“特别是现在,脸红得像熟透的桃子,想咬一口。”

“要死啊你。”阿楚红着脸推开他,却反手勾住他的脖子,“等会儿再收拾你——先看打架,那刀疤脸看着就欠揍。”

郭芙蓉突然拍桌站起来,袖子一撸:“这种时候怎能少了我?”她对着刀疤脸就喊,“排山——”

“倒海”俩字还没出口,燕迟的刀已经架在刀疤脸脖子上。那汉子瞬间僵住,燕迟的声音冷得像冰:“说,晋王的卷宗藏在哪?”

“我不知道!”刀疤脸哆嗦着,“我只知道上头让我们抓你回去,说你验尸验出不该验的东西了!”

秦莞突然走到他面前,从藤箱里拿出个小瓷瓶,倒出粒黑色药丸:“这是吐真散,吃了就说实话。要么吃,要么让这位郭女侠试试‘排山倒海’,听说能把人拍进墙里抠都抠不出来。”

郭芙蓉立刻配合地扬了扬手,刀疤脸吓得连忙喊:“我说!在城西破庙的香炉底下,有个暗格!”

燕迟收了刀,对秦莞点了点头。秦莞把药丸收起来,对佟湘玉道:“掌柜的,借纸笔一用。”

吕秀才立刻递过平板电脑:“用这个吧,打字比写字快,还能录音。”

秦莞看着屏幕愣了愣,燕迟伸手按了按屏幕:“我见过军中的传令器,和这个类似。”他很快学会打字,把地址记下来,递给秦莞。

刀疤脸被铁蛋用绳子捆在柱子上,嘴里塞着抹布。佟湘玉拍着胸口:“额滴神啊,这比小贝逃学还刺激。秦姑娘,你们查的案子,是不是比秀才看的《包公案》还曲折?”

“差不多。”秦莞把藤箱锁好,突然看向窗外,夕阳正落在巷口的老槐树上,光影斑驳,“我父亲的案子,牵连了很多人。当年他被诬陷通敌,我用秦莞的身份活下来,就是为了找证据。”

燕迟走到她身边,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别担心,我们已经找到关键线索了。等拿到卷宗,就能证明沈大人是清白的。”

阿楚突然拉着晏辰走到院子里,指着天边的晚霞:“你看那云,像不像你昨天给我做的草莓蛋糕?”

晏辰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像。不过再像,也没你昨天吃蛋糕时,嘴角沾着奶油的样子可爱。”他突然转身把她按在老槐树上,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要不要现在亲一个?就当是‘风花雪月’的浪漫环节。”

“亲就亲,谁怕谁。”阿楚仰头吻上去,刚碰到他的唇,突然“噗嗤”笑了,“你胡子没刮干净,扎人——像刚才那刀疤脸的胡茬。”

“那我回去用电动剃须刀刮干净。”晏辰咬了咬她的嘴唇,“刮得干干净净,再亲个够——顺便给你表演个脱衣舞?就跳你上次说的那个‘擦玻璃’。”

“滚蛋。”阿楚笑着推开他,却被他拉进怀里,两人在晚霞里扭来扭去,阿楚突然跳起爵士舞,晏辰立刻跟着扭胯,嘴里还哼着“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