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谈中对使团下杀手是大忌,会使中原的信誉荡然无存,不过这是在面对其他对手而言。魔教现在虽然鼎立一方,到底根基不深,一旦全盘溃毁,根本孤立无援。比起让魔教瓜分自己,中原宁可舍弃这一点信誉,绞杀魔教的骨干。
她们甚至还没来得及落座。
剑光一闪,所有舞者都把手里的绣花剑亮了出来。四面八方,甚至梁上还挂着两个,数十把剑齐齐指着她们。
座上的慕容琅一言不发,不动如山,慕容琤神色晦暗不明。角落里的一张屏风被收了起来,后头坐着一个老人。
其实照理来说,他年纪还没这么大的,但看起来确实很衰败了,只是身上还异常地萦绕着一种内家高手的气息。他还没有抬头,杜玉书也从没有见过这张脸,但就那一瞬间,杜玉书很自然而然地认出了他。
“耳闻不如眼见呐,浦都领主。”周围人都诧异杜玉书还笑得出来,她不光笑得轻松,还连剑也没拔。
真像不怕死一般。
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这是为什么了。因为“谢映”脱掉了斗篷。
她刚脱下斗篷,慕容琅和慕容琤的眼神就变化了一下,但大部分人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直到越斐然把蒙面的布条也拆了下来,拎起佩刀,才有一部分人后知后觉,“她是乔装的!她不是谢映……”
只是说她不是谢映,但暂时没人能说出她到底是谁。听着这些话,杜玉书觉得有几分怪异的好笑。
因为早在很多年前,他们就应该发现越斐然不是谢映了。
浦都领主坐在原地,一动未动,似乎这样的场合,还不必要他出手。
舞者一拥而上,座中近百名宾客也站了起来,外头还有无数守卫。杜玉书的使团中虽也有随从,但比人数,当然比不过东道主。
宴客厅内杀作一团,越斐然只是偶尔侧身闪过,那二十几个舞者很快就被杜玉书解决了。有烽都那一次的教训,中原对杜玉书的战力有了更详细的评估,今天找来的这些舞者相当不弱,也正因此,对舞乐不算十分熟稔,才被杜玉书看出了破绽。但他们没想到杜玉书在短短一段时间里又有精进,连这些舞者特意筛选过的舞者也被她迅速解决了。
于是真正的重头戏上场,带着兵刃的宾客们代替舞者把杜玉书和越斐然团团围困,放眼望去,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江湖上叫得出名号的人物。
中原武林是个讲究人脉的地方,出身不好,又攀不上关系,武功再高也休想晋位。但轮到围杀魔教头领这样生死攸关的大事,当权者们不约而同地启用了那些武功一流的人。想必之后还许了不少好处,杜玉书就不得而知了。
这些人单打独斗,都不是杜玉书的对手,甚至于十人一组,也未见得能从杜玉书手里讨到好处,更别提还有个越斐然。
但是,这里有将近一百个人。
外头还有数百名城主府飞骑,还有各路人马带来的增援。只要慕容琅觉得有必要,这个人数还能再翻几番。
如今的场景,比烽都那会儿更加危险。这是真正的集中原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