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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二更)师尊,我要答应么(1 / 2)

第116章(二更)师尊,我要答应么

裴思星回裴府已有半年多,一回到瑶山,便先去莲华峰,拜见朝璟。

因是从裴府出来后立马赶回的瑶山,裴思星尚未来及换回道袍,穿着一袭绣白鹤的浅金圆领长袍更衬其长身玉立,于出尘绝世的道君风貌外,多了世家君子的清贵文雅。

一路上也是引得瑶山弟子暗自惊叹,也不乏些素日对其暗许芳心的少女。

他对朝璟见礼后,道:“师尊,此番回府,事已谈成,家父已首肯。未来是做一修界道侣,还是回裴府做少夫人,皆看小阮自己的意思。”

劝服裴家主必然不是一番话就可解决的,半年努力,中间种种努力和条件,都被一言轻描淡写隐藏。

望着徒儿面容上如释重负后的意气风发,朝璟心中亦喜亦忧。

想来阮含星受罚之事还暂时没传入裴思星耳中。

朝璟默然片刻,道:“我带你去静渊。”

行至静渊外,朝璟和裴思星却遇到了上官涵和王筠之。

上官涵先行见礼,“师祖、师尊。”

王筠之并没想到会这般直接遇见,只好亦见礼:“……师尊,玄阳君。”

裴思星目光早早落在王筠之身上。

下山前,他不是不想见她么,如今等在静渊外又是为何?

还是说他离开的这半年,她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思及此,目光不禁微冷。

而朝璟见了王筠之是最讶异的,“筠之,别来无恙。”

当年那事后,他这曾经的得意弟子便甚少露面,似乎永远困在那一年,如今愿意走出来就是好事。

“怎么来静渊了?”朝璟并不知道王筠之和阮含星走得近,只是疑惑。

“路经此处,和上官师侄遇见,便聊了几句。”王筠之面不改色道。

上官涵也未反驳。

朝璟点点头,“好,多出来走走也好。”

“走吧。”他同裴思星道。

迈步前,裴思星和王筠之的视线在空中短暂地相交又错开。

皆是一派冷意。

朝璟引裴思星进入静渊。

静渊如其名,为一片静默沉寂之深渊,是瑶山的刑狱之地,杀伐之气甚重,与外面的仙气缭绕不同。

里面既无风声,也无水声,死气沉沉。

静渊中央矗立两道铜柱,铜柱分别挂着一道铜锁链,斜垂下来,束缚着一双纤细腕骨,因紫衫垂叠在肩处,那双手臂上的青紫鞭痕清晰可见。

阮含星被锁链悬挂在静渊上,半身没于渊水中,垂头阖眸,鬓发垂散,遮住面容。

薄衫被血染透,腥味淡淡弥散在空中。

第十日刑已毕。

“小阮!”裴思星岂能料到从裴家回瑶山后,还未能正式向她提亲,便看到她这番凄惨模样,只能带一丝怒意问朝璟,“师尊,这般又是为何?”

“她废了芳臣右手。”朝璟言简意赅。

呼吸一窒,他惊愕,“怎会?”

一边是拥有多年情谊的师兄弟,一边是放在心上欲求娶的心上人。

裴思星亦一时失声,郑阮二人一向不对付,可纵再看不惯对方,他一向以为至多是停留在斗嘴,纵然芳臣盛气凌人,但小阮一向温和懂事,怎会做到这一步。

“玄阳,你方才提的事,为师觉得,还须缓一段时间。”

“玄阳师兄!”禁门外传来另一人的声音,正是休养几日的郑芳臣,此时他面色虚弱,手上缠着白布,体态虚浮,显然元气大伤。

“掌门安好、师兄安好。”

朝璟道:“既受伤便安心养伤,不宜来此潮寒之地。”

几人动静,在阴寂的静渊非常清晰。

被悬吊水中的少女从昏迷中幽幽转醒,鬓发微动,露出一张苍白面容,眉因疼痛微微皱着,长睫轻颤,衬着瘦削身形,姿态楚楚,她擡眸,气若游丝道:“师伯,玄阳师兄回来了?。”

饶是朝璟,见状也不忍,“嗯,他回来了。”

但见她轻轻弯起唇角,道:“好,师兄回家,我并不敢多作打扰,如今……终于回来了。”

郑芳臣心中冷讽之意甚浓,此刻不好露在面上。

他就怕她不醒,此刻掌门和师兄都在,自然是拆穿她面目、重创蛇女的绝佳时机。

他从锦囊中拿出那枚墨色蛇丹,“掌门,我今日撑着前来,就是为了禀明您,那日交手,我从她身上取得了这枚蛇丹,她深恐我伤到这枚蛇丹,想必这蛇丹定与她颇有渊源,只是弟子才疏学浅,无法研知此为何物,还是交为您妥当。”

蛇丹拿出时,他便在悄悄观察阮含星的神色,见后者微微侧头,唇畔笑意凝滞,心中忍不住冷哼。

朝璟闻言接过蛇丹,道:“粗浅观之,这似是黑眉蛇的蛇丹,无甚特别的功效。只是曾听闻,有些蛇族密法,若能保留蛇丹,哪怕肉身陨落,也可恢复原身。不过,也只是猜测罢了。”

“这就对了!”郑芳臣急道,牵扯到全身伤处,忍不住咳了几声,但他也顾不得,“弟子笃定她是蛇族,至于为何探查不出,想必是使了什么妖邪术法金蝉脱壳,保留蛇丹是为了他年回归真身,否则为何怕我触碰?不过是怕蛇丹碎后她自己也灰飞烟灭罢了!”

郑芳臣自始至终都对阮含星为蛇族之事言之凿凿。

蛇族多密法,有许多修界尚未破解的,他所言未必不是真相。

朝璟的视线落在那面色惨白的少女身上,见她那幽深的瞳孔此刻似无焦距,却忽而轻笑出声,笑容中带着微微苦涩。

柔和的声音因气力耗尽而断断续续,她苍白着面容向他们解释:“黑眉蛇丹,是没什么用,但它质地温润如墨玉,我起初见它,只不过……不过是想给玄阳师兄做条剑穗,以之为剑穗佩玉罢了。”

裴思星闻言,不由捏紧衣袖,凝眸望着少女。

“拙劣借口!”郑芳臣没想到她竟能这般硬圆过去,险些被气笑,这张嘴竟然不是一般的能颠倒黑白,随口捏造的能力简直令人发指。

阮含星亦是不服,哑着声音道:“师兄的剑穗旧了,我想换个新的,我做错了么?”

裴思星的满池月上还挂着她上次做的剑穗,如今看来却是有些发旧,但很是细微,若非真的关注上心,怎会关注到这些细节?

阮含星又道:“玄为墨色,阳则圆润,黑眉蛇丹,色为玄,形如阳,质如玉,那日蛇祸无意得来,我不过想用来配师兄的剑穗,我有何错?你拿着它,逼我告诉你是什么,我如何开口告诉你这是送给情郎的东西?非要我把这些说如此明白,你才肯信么?”

少女泪眼盈盈,倔强怜人。

修界对于情事向来内敛,非是极其无奈,她又何须在长辈、仇敌和心上人面前说这番剖心之语。

阮含星和郑芳臣的脸色都愈发苍白。

一个似是委屈的,一个实是被气的。

裴思星道:“师尊,小阮刚受完苦刑,先让她好好歇息罢。”

朝璟思索后道:“既然此番争端由这枚蛇丹引起,不如这样,玄阳既然已知晓你的心意,而芳臣又想求一真相,不如将此丹毁去,还你清白,免你委屈。”

若是蛇丹毁去,她毫发无损,那勉强可认定这蛇丹与她无直接关系,暂时洗脱蛇族嫌疑。

阮含星面色不变,低声道:“此物本是想赠给师兄,便交由师兄处置,我没有异议。”

于是,蛇丹被转交在裴思星手中。

平心而论,这枚蛇丹色泽质地皆不凡,的确是做配饰的好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