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歹说半天才把她哄顺心,他方道:“阮姑娘,你还没带我给你买的首饰,我给你带上吧。”
阮含星嗯了一声。
他便把那紫玉系到她颈上,真真是紫花映霜雪,美不胜收,欣赏一番,他对着那片肌肤吻了一下,将那银链子放在一边,遗憾叹道:“看你这虚弱的样子,这银链现在是不舍得让你用。其实今日我将客栈房间布置得很好,带了许多新奇玩意,原想着让你快乐快乐,如今看来,你这段时间还是禁欲的好。”
同时,也不禁后怕,幸好王筠之没进房去,不然恐怕要当场昏厥。
阮含星今日无心风月,烦躁道:“遇春生,你去把你那个《一尘听》的功法拿来给我吧,我现在就想学。”
“让我办事是有条件的,上次你应我的事,还没办成。”
“什么事?”
“上次你为救你师尊,让我去问仙盟那鬼地方,答应了我什么,你自己忘了?”
阮含星凝眉,“……我今天不想。”
气氛有些冷滞,她软了些语气,“上次你给我的颖画的蛇丹,我还没用,你若真忍得难受,就拿去吃了吧。”
她懂春日来蛇族上头的感受。
遇春生的确有些不悦,只道:“我没到那种程度,我也没那么不是人。”罢了又补了一句,“不像你的王师兄。”
她终于知道他到底在别扭什么,只好装作没听见,岔开道:“这事先欠你,你说,要你的功法有什么条件?最好是我现在能做到的,不然又要欠你,我可不知什么时候能补回来。”
遇春生道:“那功法其实不用回去拿,我脑中都记得。我有三件事,你答应我,等会我就教你。”
“说。”
“第一个,别把那紫玉项链摘下来,定要贴身佩戴,那玉有护体功法,必要时能保命。”
“你早该给我送了,我前些日子差点被玉腰奴打死。”
“对玉腰奴那种邪法没用,对正儿八经的灵力才有用……”
“……嘁。”
“反正就戴着,第二个,有朝一日,你若见了裴家主,别理他,不要和他多说话。”
“知道了,我和糟老头子说什么话。”
遇春生想说什么,又忍住了,道:“第三个,你现在带我去见清梧君。”
“你找他有什么事?”她立马疑道。
“和世家有关的事。”
都是些阮含星不感兴趣的事,她哦了一声,拿起玉牌就联络朝珩,开门见山:“师尊,遇春生来清梧峰了,她想见你,你在哪?我带她过去找你吧。”
朝珩立马道:“你别乱走动,我过去。”
片刻,朝珩便出现在院门。
见他半束的满头白发,遇春生眸光一沉,“清梧君这是怎么了,大半年不见,年龄倒长了许多。”
阮含星道:“师尊为了救我取了凤血,才变成这样,你别开他玩笑。”
朝珩道:“干卿何事?你来做什么?离我徒弟远些。”
他仍记得问仙盟她那一番荒诞的说辞。
阮含星只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比之前更剑拔弩张,于是从中调停道:“师尊,她只是上来看看我,给我送了些东西罢了,没别的事。你们若有事要商讨,你们先谈,我回屋歇会。”
遇春生立马扶着她,“我送你回去。”
“别碰她。”朝珩走到二人面前,望了遇春生一眼,后者便放开手,抱臂走到另一边。
朝珩将阮含星送回了屋,便示意遇春生一起去院子外,直接道:“有事现在可以说。”
遇春生抚平衣袖上的褶皱,冷笑道:“你一定要这样?难道我会对她不利?”
朝珩漠然道:“阁下认为呢?你在问仙盟说那样的话,意欲何为?你百晓生风流不羁,本与我无关,但也不该风流到我徒弟身上罢?”
“我不能是真心对她?”
“真心?”朝珩似听到什么不得了的话,讽刺道:“上神听这话都要夭寿罢。你想做什么我都不管,别再碰我徒弟,否则……我真杀了你。”
遇春生见他眉宇间厌恶之色,亦是冷了语气,“朝珩,这就是你现在对我的态度。你到底还记不记得,曾经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们也有十多年的情分!”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早就没什么好说的,百晓生若没什么事,就回遇春台罢,清梧峰庙小容不得您这尊上神。”
遇春生大怒,“我看是你彻底疯了,自从你沾上陵江地宫的那个贱人,你就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越来越自甘堕落!你没救了!”
话音一落,他便觉有刀刃抵在自己咽喉。
竟是万古夜的扇刃。
他看着眼前人的琥珀双眸,冷若凝霜。
他忽地由怒转笑,道:“你活该被凤族除名,活该差半步难成仙,活该沦落至此,活该问仙盟不认你。你等着,我这就去查那贱人的来历,让我找到她,我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朝珩懒的说话,施了个咒,强行把遇春生绑起来,让他慢慢自己滚去山下。
只留下恼羞成怒的一句话在山里回荡:“朝珩,我艹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