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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在枯萎时盛开(1 / 2)

树洞里的烛芯“嗤”地亮起,暖光漫开时,把松脂香与残留的茉莉清甜缠在一起,裹着夜色飘向洞外。面包人捧着烛台,指尖沾着点麦粉,声音软却带着点轻缓的郑重:“噢,我亲爱的朋友,你知道昙花在什么时候最美丽吗?”

他顿了顿,没等回应,眼底映着烛火轻轻笑:“没错,是在它盛开的时候——可这动人的盛放,往往藏在枯萎的前夕,把积攒许久的温柔,都绽在那短暂的夜色里。”

烛火晃了晃,把他的影子投在洞壁上,声音沉了些,却依旧温柔:“今日,我们就来讲一个关于‘谢幕’的故事。故事里没有永远的盛放,只有一场体面的告别,关于一位女王的结局。

庆典过去三日,列维斯的阳光暖得正好,草木香混着残留的茉莉甜,漫在收拾场地的风里。我跟着精灵们搬藤筐、收灯笼,毛团子们在旁边飞来飞去,黄团子叼着茉莉花瓣往筐里塞,绿团子却偷摸把花瓣往嘴里塞,被精灵戳了额头才吐吐舌头。

“说起来,魔法学得怎么样了?”有精灵随口问。

“苔灯教得差不多咯,”我抬手抚上肩头的萨尔纳加琴,指尖拨了个轻音,风魔法顺着琴弦漫开,卷起脚边的落叶,“基本的魔法都能借琴弦弹出来——灰烬那老家伙还吐槽‘原来你不是白痴’,欠揍得很。”

想起这几天脑袋上被苔灯啄出的小包包,还带着点轻疼,我却忍不住笑了:“不过弹着琴让风把落叶卷走,倒挺有成就感,不算亏。”

话音刚落,就瞥见月芙蹲在不远处的石边,银白发丝垂落在膝头,指尖无意识地捻着片银色树叶,背影透着股说不出的沉郁。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怎么了?前几天跳舞时,你这银裙美人不是挺开心的吗?”

她抬头,银眸里没了庆典时的亮,轻声道:“我在想,要不要……送走妈妈和叔叔阿姨。”

“什么意思?”我心里咯噔一下。

“该办一场精灵葬礼了。”她的声音轻得像风。

“可庆典才刚过啊……”

她望着远处的世界树,忽然问:“旅者,你知道一朵昙花什么时候最美丽吗?”

“在开放时。”我下意识回答。

“也是在它枯萎的时候,”她眼底映着银树的影子,语气轻缓却坚定,“在枯萎时倾尽所有,盛放最后一次。”

我猛地放下手中的工具,目瞪口呆——脑海里闪过与三位英雄冒险的过往,瞬间懂了她话里的重量。

“由此,精灵才算真正走向成年。”灰烬的声音在脑内响起,少了往日的戏谑,多了几分沉凝。

曜石不知何时走来,银甲上的光纹暗了些:“葬礼已经在准备了。唯有这样,精灵才能真正摆脱童年的庇护,独自面对风雨。”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一天之后,在世界树根须边,”月芙轻声说,“他们的灵魂会融入世界树,与大地共生,永不消散。”

“唉,该来的还是来了。”我轻叹。

“但有一个好处,”光光飘过来,雪兔耳朵耷拉着,声音软乎乎的,“他们的灵魂会在歌声中短暂恢复清醒。”

“能迎来一个体面的结局。”丰丰晃着缀着残花的鹿角,语气带着怅然。

“这是不得不做之事~”识识蹲在石上,银狐尾巴扫着地面,尾音拖得轻轻的,藏着无奈。

苔灯扑棱着光翼,小爪子攥着片茉莉花瓣:“至少,能好好告别。”

风忽然吹过,卷起满地银色的树叶,还有那日遗落的茉莉花瓣,打着旋儿飘过肩头。清甜的香气里掺了丝淡淡的哀伤,漫过世界树的根须,漫过每个人沉郁的眉眼。

那日清风微拂,带着世界树的淡金余温,漫过列维斯的草甸。三位迷失的英雄静静躺在悬浮的银白叶床上,叶边缀着细碎的蓝花,裹着光屑轻轻晃——德鲁克不再执着于跳湖,眉眼舒展;埃尔戴尔放下了攥紧的魔法,指尖泛着柔和的光;女王依旧那般安静,银白发丝铺在叶上,像落了层薄雪,自始至终没有醒来,却睡得格外安详。

所有迷失的精灵,都这样躺在各自的叶床里,被藤蔓轻轻缠着,闭着眼,仿佛只是坠入了一场无梦的眠,没了往日的焦躁与迷茫。

在场之人皆神情肃穆,连毛团子都收了嬉闹,蹲在叶床边,小脑袋低着。世界树的金黄色余光倾泻而下,温柔地覆在每一张脸庞、每一张叶床上;大地缓缓展开旧日创痕,却没有狰狞,只透着与自然共生的坦然。

穆夏老爷子执起画笔,笔尖沾着光屑,在半空轻轻勾勒——画笔扫过之处,藤蔓破土而出,光纹交织缠绕,织成一道通往世界树的温柔通道,叶影与花影在通道间流转。

精灵们抱起乐器,竖琴的清响、鲁特琴的沉郁次第漫开;我抬手抚上萨尔纳加琴,琴弦波动的瞬间,琴声与精灵们的演奏相融,肃穆中带着温柔;毛团子们也收起了往日的欢脱,小嘴巴凑着尾巴轻轻吹,调子悠远绵长,裹着风,漫过通道。

一场送别的音乐,正要在枯荣交替间,缓缓奏响。

(作者pS:这首歌的名字叫做:blosso?pRIA?打开网易云,让我们看到花朵开放的美丽。记住盛开总在枯萎时。)

Starofday,awaybelowthehorizonyoufall,

天之星啊,你在地平线之下坠落,

歌声漫开的瞬间,一个又一个迷失的精灵缓缓睁开眼睛,眼底的迷茫褪去,渐渐映出身边人的模样。

pray,ohpray,whydoesthedarketooneandtoall?

(祈祷,噢,祷告吧,为何黑暗会降临于众生?)

毛团子们的尾巴轻轻颤动,悠远的合奏融入歌声,风卷起银色的树叶,打着旋儿飘过叶床;天空中,星星骤然亮起,清辉与世界树的金光交织,裹着整个场地。

Lettellataleofold,ataleofablossosoveryfair,

(让我来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一朵美丽的花的故事,)

女王的睫毛轻轻颤动,银眸缓缓睁开,起初的浑浊渐渐散去,变得澄澈如复活泉的水,映着面前的月芙与曜石。

Youthfuldaysarelostthehaze,theblkofaneye,

(青春年华转眼间消失在了迷雾之中,)

埃尔黛尔猛地苏醒,周身魔法光纹亮起,她快步上前,轻轻拥住女王,眼眶瞬间红了。

Asfastastheeagleflies.

(快得就像猎鹰飞翔一般。)

德鲁克坐在叶床上,静静注视着这一幕,往日的焦躁不见踪影,眼底只剩释然与温柔。

childofSun,shebathedalldaythebrightestrays,

(太阳之子:花儿永远沐浴在最明亮的阳光之下,)

女王抬起手,轻轻抚上埃尔黛尔的后背,又转向月芙,指尖触到女儿的脸颊;曜石上前一步,银甲的光映着母亲的眉眼,带着敬重与依恋。

Fullofgrace,theblossowasshoweredwithloveandpraise,

(承载恩宠,她沉浸在爱与赞美之中,)

母子三人围着世界树缓缓起舞,埃尔黛尔抬手一挥,火焰化作漫天礼花,在金辉中炸开,温柔却不张扬;月芙与曜石的舞步跟着母亲,裙摆扫过草地,带起细碎的光。

Inthebreezeshefreelyswayed,herstpervadedthesurair,

(她自由的在微风中摇曳,香味在盛夏的空气中弥漫,)

女王轻声哼唱着古老的摇篮曲,调子软得像月光;曜石与月芙望着母亲,眼中饱含泪花,却强忍着没有落下。

Suchjoyeverywhere,

(充满喜悦,)

小伊卡扑棱着翅膀,从叶床上飞起,奔向不远处的伙伴;苏醒的精灵们纷纷起身,默默抱住久别重逢的亲人与毛团子,暖意漫开。

Suitorscatogazeandadoreher,abeautyrare,beyondpare,

(她那罕见的、无与伦比的美赢得了追随者们的欣赏与崇拜,)

所有精灵都加入了合唱,歌声愈发嘹亮;世界树突然射出一道光柱,直冲云霄,将夜空染成淡金。

theworldwouldfallatherfeet,

(世界会为她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