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终局(2 / 2)

这一次的笛声,不再是单一的冲击或护盾!它如同亿万厉鬼的尖啸、大地崩裂的哀鸣、血海翻腾的咆哮混合而成的终极噪音!狂暴!刺耳!无序!混乱!带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音波不再是波纹,而是化作粘稠如实质的、翻滚着土黄色符文(如同疯狂擂动的战鼓)和污浊血光的**混沌音浪**!这股毁灭性的音浪在峡谷狭窄的空间内疯狂冲撞、叠加、回响,瞬间将整个峡谷变成了一个不断增压、即将爆炸的地狱共鸣腔!

林婉儿的声音在嘈杂的声浪中依旧清晰,但带上了一丝罕见的急促:

“检测到超高烈度混合声波攻击!物理与虚界双重侵蚀!防御矩阵压力峰值!虚界能量场覆盖完成!倒计时3…2…1…虚界降临!”

唰——!

景象瞬间切换!鹰涧峡还是那个鹰涧峡,但峡谷的土地已化为一片无边无际、枯黄中浸染着不祥暗红、如同凝固血痂的荒芜草原!腥风扑面,带着铁锈和腐朽的味道。

而赵穆本人,已彻底不成人形!他悬浮在半空,化作一头足有三丈高的巨大怪物!狼首人身,覆盖着华丽的、但已破碎染血的侯爵华服!一对由纯粹混乱声波和暗红血光构成的巨大蝠翼在背后疯狂扇动,每一次扇动都带起撕裂空间的音爆风刃!那张狰狞的狼口张开,发出的不是嚎叫,而是**持续不断的、毁灭性的声波洪流!他胸口那枚土黄符文,此刻已与大地融为一体,每一次震动都引动整个血色草原的脉动,形成恐怖的地脉冲击波!

林婉儿快速分析:“目标序列确认:‘野心’与‘杀戮’具现化!攻击模式:混合型(声波、能量、召唤、环境操控)。防御建议:最高级别!范行!傻瓜!别鼓捣你那破防御罩了!把你的声波机关和灰烬联动!形成**对冲音壁**!快!只有同频对耗才能削弱他!”

范行被林婉儿一句“傻瓜”喊得一激灵,差点没维持住防御矩阵,他一边手忙脚乱地调整机关符文,一边回嘴:“钢板!你喊谁傻瓜呢!我这叫我这叫天马行空!等着!看小爷给你露一手‘墨家天籁’!”他眼神瞬间专注,机关符文流转,开始尝试解析并模拟赵穆那混沌音浪的反向频率。

灰烬所化的长弓嗡鸣,幽蓝火焰跳跃,随时准备射出逆转时间的箭矢,配合范行构建音壁。

“哈哈哈哈!放弃吧!蝼蚁们!”血狼赵穆狂啸,“滞大人赐予我神力,加速了我的时间!燃烧了我的未来!此刻,我即是完全的神!野心所指!杀戮所向!即为神域!”

他巨大的蝠翼猛地一扇!伴随着刺耳的尖啸:

“狼群!血鹰!兵戈!草芥!听吾号令!撕碎他们!”

荒芜的血色草原沸腾了!无数由污血和阴影构成的巨狼、燃烧着血焰的骨鹰、锈迹斑斑却杀气冲天的血色兵器,甚至那些枯黄带血的草叶,都瞬间绷直,化作无数淬毒的利箭!铺天盖地!如同席卷天地的血色狂潮,夹杂着撕裂耳膜的噪音、侵蚀灵魂的血光、以及你能想象到的一切恐怖意象,向着众人所在的防御阵型疯狂扑来!而血狼赵穆本身,则带着那双撕裂空间的音波蝠翼,如同一颗坠落的血色流星,亲自扑杀而下!

灰烬(在我脑中,火苗在幽蓝弓身上狂舞,意念充满了地狱级的吐槽和惊怒):

“我艹他大爷的终末老贼!强制时间加速透支未来?还他妈直接锚定升格态?!把‘未来可能成神的自己’当信用卡刷爆了提现到现在?!这他妈是什么宇宙级老赖操作?!惊喜?!这他妈叫惊喜?!老子活了666世加上你这木头第667回,头一回见人把时间法则玩得这么丧心病狂!这惊喜大礼包老子拒签!木头!给老子瞄准了!等把这冒牌时间小偷轰成渣,老子一定要找到他本体,然后把他塞进他自己拉的终末屎坑里腌成万年老坛酸菜!这惊喜…真t是屎壳郎推粪球——越滚越大啊!!”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赵国龙德殿

虚界中,胡服猎人的探索刀光(叮咚…)依旧在盘根错节、油滑坚固的石锁周围徒劳地穿梭、试探,每一次精妙的变向都被那厚重石锁表面泛起的、汲取了守旧派“忧国忧民”话语力量的光泽轻轻滑开。战斗的烈度似乎降低了,但胶着的窒息感却弥漫在整个殿堂,如同无形的铅块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守旧派老宗正那句“自掘祖坟”的诛心之言,如同投入死水的一颗石子,让王座之畔那只灰败芹鸟的眼珠微微抬起了一丝。那浑浊的瞳孔深处,掠过一丝极淡、近乎虚无的嘲讽漠然,仿佛在冷眼旁观一场早已预知结局的拙劣戏剧。然而,这丝波动转瞬即逝,并未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变化。芹鸟的眼珠很快又垂下,灰败的羽毛在无形的重压下似乎更显黯淡。

户部老尚书陈勉精准地捕捉到了这短暂的“抬眼”和朝堂上因老宗正发言而引发的短暂死寂。他心中冷笑,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立刻上前一步,声音不再是之前的“痛心疾首”,而是换上了一种沉重无比、仿佛背负着整个赵国未来的悲怆:

“公子!纳兰公主!老宗正之言,字字泣血啊!”他环视全场,目光最后落在公子章身上,带着一种长辈看着误入歧途子弟的“深切忧虑”,“变革之心,老夫岂能不知?然则,**治大国如烹小鲜!胡服骑射,扩军强兵,所耗钱粮如山似海!钱从何来?粮从何出?”

(虚界中,那盘根石锁随着陈勉的话语,表面油滑光泽瞬间转化为一种沉重的、代表“赋税”的暗金色!石锁体积猛地膨胀了一圈,轰然砸落在虚界象征万民生息的、原本就有些萎靡的麦穗虚影之上!麦穗剧烈颤抖,几欲折断!胡服猎人的探索刀光被石锁突然膨胀的力量猛地弹开,甚至刀身上缠绕上了一丝代表“重负”的暗金锁链!猎人动作明显一滞。)

陈勉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精心计算过的恐慌:

“莫非真要如某些年轻将领所言,**加赋于民**?!公子!您可知道,去岁北地三郡霜冻,今春南疆又逢蝗灾!民间已是困苦不堪!若再加赋…”他声音哽咽,仿佛不忍再说下去,只是沉重地摇头,“此非强兵,实乃竭泽而渔,自毁根基啊!届时,莫说抵御外侮,恐怕…恐怕民变之祸,就在眼前!此等局面,公子可曾想过?可愿承担?!”

“哗——!”

朝堂上瞬间炸开了锅!守旧派如同打了鸡血,纷纷附和:

“陈尚书老成谋国!句句肺腑!”

“加赋?这是要把百姓往死路上逼啊!”

“强兵未成,民心先失!此乃取祸之道!”

少壮派这边,年轻的将领们脸色涨红,想要反驳,却被陈勉抛出的“民变”二字死死堵住。民变!这是任何统治者都无法承受的终极恐惧,也是悬在改革者头顶最锋利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公子章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张了张嘴,想强调边关将士浴血正是为了保境安民,想质问守旧派家资万贯可愿捐献…但在陈勉这“忧国忧民”、“体恤民艰”的滔天大义面前,在“民变”这个恐怖词汇的威慑下,他那些务实的辩驳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纳兰巴特尔碧瞳中怒火熊熊,她一步踏出,声音如同冰锥:

“陈尚书!休要危言耸听!胡服骑射精简机构,汰弱留强,本身就能节省靡费!开源节流之法多的是!岂是只有加赋一途?你……”

“纳兰公主!”陈勉立刻打断,声音带着“无奈”和“委屈”,“开源节流?谈何容易!汰弱留强?裁撤冗员,安置何处?激起怨怼,谁来平息?至于节省靡费?”他苦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卷账册(显然是早有准备),“请看!仅仅雁门关试点更换胡服装备、增训新军一项,上月就已超支国库预算三成!这‘流’,省在何处?!”

(虚界中,那暗金色的“赋税”石锁上的锁链骤然收紧!将胡服猎人探索的刀光死死缠住,甚至开始反向拉扯!猎人奋力挣扎,座下战马发出嘶鸣,马蹄深深陷入象征“现实困境”的泥沼之中!而盘根石锁则稳如泰山,甚至将压弯的麦穗又往下按了几分!)

陈勉的话语如同精准的手术刀,一刀刀割在少壮派最薄弱的环节——如何解决钱粮问题而不激起民怨。他抛出的具体数据(雁门关超支三成)更是如同重磅炸弹,瞬间让不少原本态度暧昧的中间派倒吸一口凉气,看向公子章的目光充满了疑虑和动摇。

公子章感觉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呼吸都变得困难。他能感受到朝堂上风向的急剧转变,守旧派的气势如同涨潮般汹涌而来,而己方则被逼得步步后退,只能依靠纳兰的锋锐言辞和几位核心将领的怒目支撑着阵线,已是苦苦支撑。他眼角余光瞥向王座之畔——芹鸟的眼珠低垂着,灰败的羽毛似乎蒙上了一层更深的暮气,那是一种对陷入低层次、无解泥潭的极度失望与疲惫。

王座之上。

赵王低垂的眼帘依旧未抬。宽大袍袖中,那捻动干瘪雁门关粟米的手指,节奏越来越快。粗糙的粟米粒在他指尖剧烈摩擦,发出细微却令人心悸的“沙沙”声,仿佛在无声地计数着某种即将耗尽的耐心,又像是在反复摩挲着那来自最底层、最真实的民生疾苦。那几粒微不足道的粟米,此刻仿佛重若千钧。

整个龙德殿,陷入了一种比之前激烈争吵更为压抑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守旧派稳操胜券,面带矜持的冷笑;少壮派脸色铁青,咬牙苦撑;中间派惶惑不安。虚界之中,胡服猎人被暗金锁链缠绕,奋力挣扎却难以寸进,盘根石锁岿然不动,被压弯的麦穗发出无声的哀鸣。

风暴,在死寂中酝酿。只等那捻动粟米的手指…骤然停下。

鹰涧峡虚界

铺天盖地的血色狂潮!污秽巨狼的腥风、血焰骨鹰的尖啸、锈蚀兵戈的寒光、淬毒草箭的破空声…混合着血狼赵穆那永不停歇的毁灭音波洪流,如同末日天倾,狠狠砸在范行的声波矩阵与阮星若的星轨护盾上!

“嗡——轰隆!!!”

护盾剧烈震荡,光芒明灭不定!范行额头青筋暴起,机关符文疯狂闪烁,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阮星若紧咬下唇,星辉法杖的光芒竭力维持,但娇小的身躯在冲击下微微颤抖。防御圈肉眼可见地被压缩!

我(顶着几乎撕裂耳膜的噪音大吼):

“老灰!你给力一点啊!射!射他丫的!太多了!根本射不完!”

**灰烬(所化长弓在我手中疯狂震颤,幽蓝火焰忽明忽暗,意念充满了暴躁和难以置信):

“我艹!老子已经超频运转了!这惊喜大礼包真t是无限续杯?!顶不住!顶不住啊木头!神级战斗力批发吗?!老子纵横667世,头一回碰见这么不讲武德的‘惊喜’!这他妈是捅了终末的马蜂窝了?!”

就在这岌岌可危的瞬间,一个念头如同闪电劈开混沌——纳兰!笛声!

“快!老灰!别当弓了!变笛子!现在就变!”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命令!

灰烬(火苗猛地一滞,随即爆发出恍然大悟的意念):

“笛子?!噢——!!!你小子!!我懂!他能拿噪音当武器,咱也能用旋律开领域!等着!给他整个大的!”

嗡!

幽蓝长弓瞬间解体、重组!化作一支通体呈现深邃墨玉色、却内蕴流动金色玄奥符文的奇异长笛!每一个笛孔边缘,都跳跃着渐变的火焰——从冰冷的幽蓝,到炽热的橙红,仿佛燃烧着时间本身!一股蕴含着生机、秩序与时光流淌韵律的气息瞬间扩散开来!

“大家伙!”我紧握燃烧的灰烬笛,声音穿透嘈杂,“还记得上次怎么帮纳兰打赢那场仗的?!”

范行(顶着压力,机关战鼓敲得震天响,闻言眼睛一亮,大吼):

“当然记得!组乐队嘛!老本行!”

阮星若(星辉护盾又是一阵剧烈波动,她娇叱回应):

“记得!领域调频准备!”

林婉儿(冰冷的声音斩钉截铁,瞬间进入“指挥”状态):

“战术变更!执行‘天籁阵列’!范行,机关频率全开,模拟‘大地脉动·战鼓’!星若,领域切换至‘星穹共鸣·和声’!无名,准备主旋律——‘时光回响·生命之章’!坐标同步传输!3…2…1…开始!”

默契在生死一线间爆发!

范行双手猛地按在机关核心上,所有墨家符文瞬间亮到极致!不再是单一的防御频率,而是爆发出沉重、浑厚、如同大地心脏搏动的“咚!咚!咚!”那是生命的根基,是支撑一切的力量!每一记鼓点,都让脚下枯败的血色草原隐隐震动,试图唤醒其下被压制的生机!

阮星若神官态气息骤然一变,从固守转为开放包容。星辉法杖划出玄奥轨迹,璀璨的星光不再局限于护盾,而是化作无数跳跃的、流动的光之音符,如同璀璨的星河在领域内流淌,发出空灵、纯净、安抚人心的和声!这声音所及之处,试图侵蚀的污秽血光如同冰雪消融!

我深吸一口气,将全部心神沉入灰烬所化的墨玉金符长笛。笛孔边缘的渐变火焰随着我的意念升腾!一曲并非模仿纳兰,却源于那次经历、融入了灰烬时间之力与我自己生命感悟的旋律,喷薄而出!

呜——嗡——

笛声悠扬而起!它不再是柔和的安抚,而是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与不屈的韧性!笛音所过之处,如同春风拂过冻土,被血芒侵蚀的枯草竟挣扎着透出一点微弱的绿意;如同风雪席卷战场,冻结扑来的污血巨狼;如同**流星划过夜空,精准撞击俯冲的血焰骨鹰!

这不是对抗,这是对冲!是创造对毁灭的宣战!

生命的心跳(范行之鼓)!

星穹的和鸣(星若之声)!

时光与生命的回响(我之笛音)!

三股力量在林婉儿那如同精密仪器般毫厘不差的指挥下,完美交织、共鸣、放大!一股肉眼可见的、由纯粹秩序、生命韵律与璀璨星光构成的音波浪潮,以三人为核心轰然扩散!

轰!!!

两股截然相反的洪流在血色虚界的中心狠狠撞在一起!

一边是混乱、杀戮、腐朽、终末的猩红噪音!

一边是秩序、生命、星光、时光的璀璨乐章!

碰撞的中心,空间剧烈扭曲!血色的草箭在春风般的笛音中软化、枯萎、化作飞灰;污血巨狼在浑厚鼓点与星光和声中发出痛苦的哀嚎,身体如蜡般融化;锈蚀兵戈撞上音波浪潮,发出刺耳的悲鸣后寸寸断裂!俯冲的血鹰被流星光矢般的笛音精准点爆!

奇迹发生了!在这片被“野心”与“杀戮”定义的、本应绝望的虚界荒原上,一片小小的、纯净的领域**硬生生被我们的“乐队”用旋律开辟了出来!领域内,空气清新,甚至能闻到一丝泥土的芬芳(尽管是虚界的),星光柔和洒落,与外界那猩红炼狱形成了天堂与地狱般的鲜明对比!

灰烬(作为笛子本身,它的意念在乐声中激荡,充满了酣畅淋漓的释放感,但依旧不忘吐槽):**

“爽!!!对!就是这样!用生命乐章怼爆他的死亡噪音!哈哈哈哈!惊喜?现在看看谁才是惊喜!…**等等!木头!不对!”

(灰烬的意念陡然转急,笛音都出现了一丝尖锐的变调)

“td公子章!章鱼哥!你丫在龙德殿孵蛋呢?!这边快顶不住了!真·顶·不·住·了!”

(意念指向在纯净领域边缘疯狂冲击、却因音乐对冲而暂时受阻的血狼赵穆)

“看见没?!这老疯狗开了‘终末金身’!多少音波刃、血光炮糊他脸上了!跟挠痒痒似的!物理免疫?能量免疫?这他妈是耍赖啊!他的力量锚定在实界那帮老棺材瓤子给他提供的‘存在根基’上了!实界不崩,虚界不灭!章鱼哥!你快点搞定你那边!把那群拖后腿的老梆子的‘锚’给老子拔了!不然这边就是把灰爷我吹成灰烬(字面意思)也耗不死这开了锁血挂的终末惊喜啊!!!”

血狼赵穆显然也感受到了威胁,那双巨大的音波蝠翼疯狂扇动,引动整个血色荒原的力量,发出更加狂暴的咆哮,猩红的音波混合着污秽能量,如同海啸般再次向我们纯净的音乐领域拍来!新一轮更加惨烈的对冲!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