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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我是来当皇帝的(2 / 2)

还是陈问芸犹豫着,主动破冰,笑容幅度都不敢一下太大,说了句:“求兰,我给你梳一梳吧。”

破天荒的,虞求兰没有拒绝。

两个人在石桌边,一站一坐,陈问芸耐心帮她梳回原来的发髻,甚至更复杂出彩些,适合虞求兰的脸型。

虞婳都有点心惊胆战。

但两人和平共处。

想来周尔襟已经和两人说开曾经误会,只是已经误会这么多年,要骤然再当回真朋友,还有点不自然。

吃饭的时候,桌上摆满了虞婳喜欢吃的菜,很少见的,是周尔襟安排却没有顾着所有人,而是只有虞婳喜欢吃的菜。

像是有意的,和家里所有人强调一遍虞婳喜欢吃什么,所以这桌上任何一道多余的菜都没有。

虞求兰本来应该指指点点的,但罕见地不说话,只是拿起筷子好像没有故意惹她一样,开始吃桌上的菜。

许愿的时候,虞婳闭上眼。

能感觉到很多视线凝聚在自己脸上。

她有很多想法,但真正到许愿这一刻,才真的知道想要什么。

希望水陆空电混evtol早日在她手上诞生,来到这个世界。

因为其他,她好像都有了。

晚上拍全家福,大家把虞婳围在中间,周尔襟略贴着她的脸,家里人都聚拢,上半身倾向她的方向,一颗颗脑袋聚在一起贴她。

像一朵向日葵,虞婳是最中心的那个。

后面明亮的彩灯成串,花影重重,一家人笑逐颜开,都露出一排大白牙。

侍者帮他们拍下照片。

虞婳看着那张照片,虞求兰在她旁边,略僵硬摆出和别人一样的动作,但好歹是摆出来了,就是不太自然。

连着还拍了好些,连虞求兰和陈问芸都有单独照,周仲明也搭着郑成先的肩膀拍那种像爬山老友的照片。

其实双方父母都比实际年龄看起来年轻,看见这拍照姿势才意识到他们已经不年轻了。

周尔襟背着虞婳,虞婳趴在他背上,脑袋点在他肩膀上,拍照姿势穷尽地比出一个剪刀手。

闪光灯闪过,两家人完全像一家。

连飞任务的周钦都从加拿大发来贺电,祝大嫂生日快乐。

虞婳在室内那个两层楼高的大兔子上也拍了数张。

和每个人都有照片,抹奶油的,玩游戏的,锤虞求兰的。

虞婳晚上睡在床上的时候,还是在一遍遍翻看那些照片。

那种幸福的感觉充盈,她好像第一次过这种生日。

周尔襟睡着了,她还睡不着。

她轻手轻脚出去,下了楼,想去看看那些鲜花,却看见一个人坐在门口台阶上抽烟。

发髻还是一丝不苟,但背不像在人前挺得那么直,比起年轻时身材稍微臃肿但显得很有力,昂贵的定制外套放在旁边台阶上。

虞婳走过去,在虞求兰背后开口:“你在这里干什么?”

虞求兰听见她说话,也只是摁灭烟蒂:“开心了?”

虞婳不作声,在隔着一米距离的地方坐下。

但坐下,就直接问:“你以前为什么对我说话那么难听?”

虞求兰淡声说:“就许你恨我,不许我恨你。”

虞婳从未听过这种话,她一下转头看向虞求兰。

相似的浅色眼睛,像是在照镜子。

她从未想到父母还会恨子女:“你恨我?”

虞求兰态度反而波澜不惊:“不然呢,我把一切都给你了,生你的时候差点出事,之后拼死拼活是为你奋斗,你从十五六岁开始,就和我仇人一样。”

“你对我一点都不好,我当然和你不亲近。”虞婳寸步不退。

虞求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

“但你和我关系最差的时候,去餐厅吃饭还是挂我的帐,加油用虞氏的加油卡,甚至和你老公一起用,在首都读书,都拿我的房子换新房子住,一直用我的法务团队给你擦屁股,我自问吃穿用度没有亏过你,甚至比和我差不多体量的富豪女儿过得好很多,你都习惯了以至于忽略这其实也是付出。”

“那你就贬低我,你说能嫁给周尔襟我都得感恩戴德,我远远配不上他,还经常说我永远比不上虞姝。”虞婳丝毫不让,一股脑倒出来。

虞求兰却难得沉默,才道:“如果是现在,我不会说这些话了。”

虞婳直接问:“因为我变强大了吗?”

虞求兰看向她,澄静的眼睛有很深的复杂情绪,虞婳看不懂:

“因为你和我说话了。”

虞婳都愣了一秒,被这一瞬间虞求兰的情绪影响。

只需要稍微示好,其实就有改变的机会。

但虞婳已经不知道怎么和她说好话了,反而只是嘟嘟囔囔:“你是陈粒青吗,喜欢谁就骂谁指责谁,想让对方关注自己。”

虞求兰冷笑:“别提那个连三都不算的东西。”

虞婳却忽然说:“我不会停止恨你。”

虞求兰却平静说:“但我不会恨你了。”

虞婳看着自己的母亲,听着自己的母亲说出她几乎等了二十年的话:

“你喜欢什么样的相处方式,我可以学。”

一瞬间好像她最想要,却最不敢要的东西,真的来到她面前。

根本都不敢想的事。

全世界最固执的人会改变,曾经她以为虞求兰永远不会改。

“为什么以前不肯学,你明知道我以前就喜欢周尔襟妈妈的教育方式。”

虞求兰现实地告诉她:“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不断地付出,却听见孩子说妈妈你不如周尔襟的妈妈,那种感觉是什么样的。”

虞婳一时间都有些心跳加快。

她从未从这个角度想过。

父母的爱也不是无怨无悔,是会有很多计算,取舍,波动的。

虞求兰看着墨蓝天空,回忆起从前:“你十五岁出去和同学过生日,我叫你带点你自己烤的烤翅回来。”

虞婳记得,那还是她第一次和同学出去烧烤,而且她主动去烤了鸡翅,味道出奇的不错。

虞求兰打电话来问她什么时候回家,问她在干什么,她就说在烧烤,没时间讲电话。

那时虞求兰莫名其妙的,叫她带点回家尝尝。

虞婳随口说,等我回家,你到时候都吃饱了还吃什么。

虞求兰却陷入回忆里:“我特地空出肚子,想尝尝你这个不沾阳春水的孩子做的东西,已经想好无论好坏都会夸夸你。”

虞婳第一次听见从虞求兰角度叙述的故事。

以她妈妈的视角来看这件事。

原来虞求兰是想过夸她的吗?

虞求兰自嘲笑了笑:“但我在家等你两个小时,我都不敢吃东西,怕你等会儿带回来了我吃不下,吃不多,你会失望。”

但虞婳记得,自己不喜欢回家,抗拒回到那个窒息环境,不想被控制,所以在外面拖拖拉拉了四五个小时。

不止两小时。

虞求兰此刻说起来已经没有怨恨委屈的情绪,只是平淡如水:

“你完全没有妈妈还在家饿着等你的意识,但我也按捺脾气没有凶你,那天结果你空着手回来,说——”

记忆闪回,虞婳好像记起了那时候自己说了什么———“谁叫你要饿着等,关我什么事。”

虞求兰长出一口气:“那种感觉,你不当母亲永远不会懂,我那天关在房间里一直哭到半夜,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我越管你,你离我越远,我不管你了,你抱怨我不去看你,我永远不知道你要我离你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