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分不自量力,未曾意识到周尔襟的妻子是何等地位。
周尔襟应该都没有他的妻子受关注多,虞婳才是中心人物,周尔襟的标签不是中心而是虞婳的丈夫。
她看上这附属的男人,却不知道对方的中心是虞婳,她任何举止都只是小打小闹,以卵击石一般无用。
从周尔襟猜出她喜欢他,直接开始远离她那一天开始,就说明他绝对拥护妻子的统治,连模糊不清的事情都会直接切断。
她却幻想他可以被动摇,逐渐靠近她,就可以成为她的。
但周尔襟不只是感情维系在虞婳身上,几乎可以说是他的所有都和虞婳紧密相关,他的事业,他全部的家人,他稳定可见的后半生。
人家当然不会抛弃美好又紧密的一切,来顾她这意外。
甚至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周尔襟喜欢虞婳有几何,网上那些流言真真假假,但一句比一句扎心。
雪港,青梅竹马,情比金坚,双双白头。
陈粒青提着礼物,本身想假装偶遇,瞎猫撞死耗子,却看出这是虞婳的生日宴。
那场陈问芸觉得很重要的聚会。
周尔襟妻子的生日。
陈粒青一时都觉得自己太可笑。
她垂眸似嘲笑自己,浮涂昂贵唇彩的朱唇扬起。
她来干什么?
陈粒青直接把手里的礼物扔进附近的垃圾桶里,长长呼吸后转身离开,高跟鞋踏在地上的声音轻笃,在转弯下山的道路上格外突兀。
多看周尔襟一眼,好像都是自取其辱。
而花园里,虞婳锤完这个锤那个。
看着虞婳锤了陈问芸,又去锤周尔襟,周仲明朗笑道:
“小虞也给我来一下。”
虞婳有点不确定,还看了一眼周尔襟,怕这样比较冒犯。
毕竟她和两个妈妈挺熟的。
周尔襟的眼神却是带着鼓励的,悠悠说:“婳婳怎么这么偏心,锤了妈妈,不锤爸爸,爸爸们宝刀未老,更健壮抗揍。”
虞婳:“……”
但她马上觉意,她不轻不重地锤了一下周仲明,另一只手立刻重重锤在身体文弱的郑成先身上。
郑成先被锤得面色微变了一下,看见亲家公表情丝毫未变甚至还镇定笑着,他强作无事发生,假装自己也很强,不怕挨揍。
暗暗扶住了柱子。
不由得在心里龇牙咧嘴。
周仲明被锤完,让人抬了张阴沉金丝楠木做成的龙椅来。
比金丝楠木更珍贵,需要千年甚至万年才能形成,颜色比金丝楠木的奢金色更华贵低调,偏暗调的龙椅不怒自威。
周仲明像是看热闹一样,但一派正气地笑着说:“听尔襟说,最近小虞总师比较霸气,送小虞一张椅子,可以在家里当尔襟的皇帝。”
那张椅子相当潇洒也相当贵重,像是故意捉弄虞婳,但周仲明说出来,就显得好像非常合理正经。
好像是一个鼓励她上进的礼物。
虞婳不好意思地道:“谢谢爸爸。”
她暗暗瞪了一眼周尔襟。
周尔襟被瞪了反而高兴,站在不远处悠悠勾起唇角。
见亲家给了,郑成先才把自己的礼物给虞婳,是个文件袋,厚厚的一叠。
他没解释是什么,但像是送了虞婳肯定会喜欢的东西,非常稳镇。
在他身上是很少见的。
虞婳拿着那重重的文件袋。
说实话真不知道是什么。
郑成先以往偶尔送她一些小玩意儿。
都是些没什么用,但郑成先自己觉得是宝贝的东西,虞求兰一贯说他总搞些小破烂。
把东西收好,她没再多顾。
不过,虞婳没想到今天的安排真是让她挺像个皇帝。
中途有些小游戏,要去拿葡萄藤架上绑着的小道具。
但虞婳拿不到,周尔襟当着爸妈的面蹲下来,让虞婳坐到自己肩膀上。
虞婳就这么骑在他脖子上,伸手去拿道具,为了保持平衡,另一只手还抓着他打理好的短发。
拿下道具来,家长们和别墅里服务人员组成的气氛组还给她鼓掌,周尔襟头发被抓乱了点,也笑着哄说:
“还好婳婳手长,拿下来了。”
虞婳都恍惚了一下,环顾周围那些视线。
所有人眼中没有责备,只有热闹的笑意。
一瞬间确实能感觉到这好像是一个孩子的生日会,被簇拥着,哄着,纵容溺爱着。
周尔襟是有意设计成这样的。
他故意的。
因为参与的搭档不能重复,虞婳还骑在了自己爸爸的脖子上。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体验过,连她小的时候,爸爸都没有举过她。
爸爸的存在感还不如家里的管家,总是窝窝囊囊的,在此刻听见他温润小声地问:
“这个位置能拿到吗?”
虞婳都有一瞬间怔然,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左边点。”
郑成先小心握住她两条腿,防止她掉下去,然后慢慢挪动过去:“这里呢?”
“嗯,差不多。”
虞婳不经意一回头,虞求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眼神不是那种严肃冷漠的,反而相对柔和,是虞求兰很少表现出来的,哪怕表露得不多。
好像这也是一个普通且偶尔温暖的一家三口,在这里做游戏。
她好像找到了最合适的相处方式。
不过分亲近,但知道彼此不会在重要的事情上背刺自己一刀,必要时候是对方底气。
但过了会儿,又要选人的时候,虞婳故意要骑在虞求兰脖子上。
众人对这选择微微愕然。
但虞求兰虽然表情一秒不耐烦,还是脱了高跟鞋过来,服从她这乱七八糟的游戏。
虞求兰身材非常板实有力,不是那种弱柳扶风的,哪怕扛虞婳也能像男人扛着虞婳一样稳当。
虞婳故意整她:“往前点。”
“再往左点。”
“不对,还得往回挪点。”
她还揪虞求兰打理得精致的发髻,把虞求兰头发揪得一团乱。
纵使在周家面前,虞求兰的耐心都已经快耗尽,略带愠意:“祖宗,行了没。”
虞婳却淡定:“你怎么这么没耐心,瞄准点不行吗?眉毛
虞求兰要说的话被虞婳说了,一时间嘴张开但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看着虞婳把她妈怼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周尔襟在旁边眼神轻愉。
不参与,不评价,但赞同。
最后虞婳下来的时候,虞求兰弄得板板正正的发髻已经被虞婳抓得乱七八糟,宛若刚刚捡垃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