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密室中只有一丁点微弱的灯火,床榻旁的人焦急的踱来踱去,望了一眼紧闭的石门,木耶心中甚是懊悔。当初若是听了舞儿的忠告,莫要随意出门就好了。虽然当写着皇上病危的字条突然出现时,自己也有所怀疑,怀疑定是个圈套,可心中依旧放不下,还是擅自来了宫中,如今果然成了这楚妃的瓮中之鼈。
死室中的人只有叹气,突然听见外头的声响,他赶忙来到石门边,一边拍打一边喊着:“来人,来人,带我去见皇上,带我去见父皇!”一阵声响过后,只见石门轰隆隆的打开了,木耶怒目瞪着进来的人吼道:“带我去见我父皇!”
只见那一身珠光宝气的女子淡淡一笑道:“四皇子急什么啊!我这不就是带你去吗?”话毕转身便出了石室,木耶心中警戒但擡脚还是跟了上去。楚妃在前走着,而身后则紧跟着两个身材魁梧的侍卫,一路上几乎是处处皆有人把守,现在恐怕是插翅也难飞了。来到良皇所在的寝宫,只见玄关两旁皆有重兵把守,楚妃将木耶领进了屋中,一踏进屋子的木耶便见床榻上躺着一人,他双目骇然瞪大冲上前去,扑倒在人前喊道:“父皇!”
只见床榻上的人枯瘦如骨,哪里还有曾经的威武之气,面色苍白如纸,若不是胸口有微微的起伏,这模样看着还以为是具死尸。纵使曾经这人是从没有在意过自己,当木耶心中还是一阵的酸楚,不管如何这都是生他养他的父亲。他趴在床前哽咽不已,双目通红盈满泪光,低低的朝床上的人轻唤:“父皇,父皇!”
枯瘦的面容微有颤动,那沉沉紧闭的双目渐渐的张开了些许,呆呆木木的过了好一会,才将视线聚集在了眼前的人身上。只见床上的人眼睛微微瞪大了些,似是有些惊讶,呆怔了许久后,竟是满目的苦楚与悲痛,眼角滑下一滴泪来。为何会这样?为何偏偏来看自己的,是这个自己从来没有在意过的儿子?自己从来没有给过好脸色的儿子?为何陷害自己的,是他一直宠幸的妃子?为何那些引以为傲的儿子,一个都不来看望,不来解救他?为何偏偏是这个孩子?
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目,木耶一边拭着泪水,一边望着床上的人,见那枯瘦的手吃力的想伸向自己,他赶忙伸手握住那双如枯枝般咯人的手。床上的人嘴巴一张一合似是想要说话,可是却无法出声,当望见木耶身后的一脸哼笑的楚妃时,他双目突然瞪大,满是恨意。木耶猛然回头怒目瞪向身后的人吼道:“你,你到底对我父皇做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楚妃笑的张狂不已:“木耶啊木耶,我真想不通,这个老家伙之前对你那般,你还要可怜他?”
“他是我父皇!”
“父皇?啊哈哈哈哈!”
“你为何要这般对他?父皇先前如此宠溺你,你这个恶毒的妇人,为何要这般对他?”
“啊哈哈哈!”楚妃大袖一甩道:“当然是为了皇位了!”她一脸得意的望向床上的人道;“我儿就要成皇上了!我到时候就是这良国最尊贵的女人,倒时候等拿下了宁国和楚国,我就是这世上最最尊贵的女人了!啊哈哈哈哈哈!”
“你这个疯子,你是个疯子!”木耶咬牙怒吼,恨不得将眼前疯狂的女人千刀万剐:“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休想得逞!”
“就凭你?”她冷笑一声道:“你就是个将死之人了,马上就要同你父皇一样了,你看看你的手!”
木耶伸手望向掌心,只见掌心何时竟是一片黑紫,顺着血脉一路而上,他惊骇的瞪向笑的一脸得意的楚妃:“你对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