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直白的想念像颗小石子,在我心里漾开圈圈涟漪。出口处的风有点凉,我裹紧了外套:“我也想你,刚看到机场有卖你爱吃的那种坚果,等回去给你带两袋。”
“不用带那些,”他语气急了些,“你自己注意安全,住的地方锁好门,晚上别单独出门……”
“知道啦张云雷妈妈,”我笑着打断他,“你赶紧吃火锅吧,别让岳哥他们等急了。”
挂电话前,他突然说:“我把你的照片设成屏保了,想你的时候就看看。”
我愣了愣,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张九龄的笑:“角儿你可真肉麻,屏保不设大褂设弟妹照片,不怕被粉丝看见啊?”
接着是王九龙的声音:“就是,上次我设我对象照片,被师父看见还说我不务正业呢!”
然后电话就被匆匆挂断了,我握着手机站在陌生的街头,看着来往的金发碧眼,突然觉得好像也没那么孤单。
安顿下来的日子忙碌又充实。每天上课、泡图书馆,晚上和他视频时,总能看见德云社后台的热闹。有时是郭麒麟举着手机跟我炫耀新买的游戏机,有时是孟鹤堂拿着刚画的扇面让我评价,周九良则总在镜头外冷冷地补刀:“孟哥你那画,还不如让弟妹给你提提意见。”
张云雷总是坐在最中间的位置,嘴上嫌弃师兄弟们“别耽误我跟她说话”,却在我笑的时候,眼神软得像化了的糖。
直到那天晚上,我刚结束小组讨论,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是杨九郎打来的,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弟妹,你赶紧给角儿打个电话!他刚才在台上摔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手指抖得连号码都按不对。拨通张云雷电话的瞬间,听见他喘着粗气说:“我没事,就是台阶没踩稳,九郎大惊小怪的。”
可背景里传来的救护车鸣笛声骗不了人。我握着手机蹲在路边,眼泪止不住地掉:“你让我看看,我要看看你!”
视频接通时,他已经躺在救护车里,额角贴着纱布,嘴角却还在笑:“你看,就破了点皮,真没事。”
我看着他被医护人员固定腿时疼得皱紧的眉头,突然想起他说过,腿伤最严重的时候,他总怕自己再也站不上台。那时我每天给他读粉丝的信,读着读着就哭了,他反而笑着安慰我:“哭什么,我这不是还能唱《乾坤袋》吗?”
“张云雷,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样了?”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刚要说话,就被旁边的岳云鹏抢过手机:“弟妹你别担心,就是轻微骨裂,医生说养养就好了。角儿这是想你想的,刚才在台上还说‘我认识个姑娘,在国外读书,肯定把我忘了’,结果转身就踩空了。”
郭麒麟突然凑过来,举着个剥好的橘子:“弟妹你看,我们都在这儿陪着呢,师娘刚还打电话来,让我们寸步不离盯着他。你安心读书,等你回来,我们帮你监督他好好养伤!”
他们七嘴八舌地安慰我,张云雷却在旁边伸手抢手机,急得脸都红了:“你们别瞎说!”
最后手机回到他手里,他对着镜头理了理我的项链:“你看,项链还戴着呢?”
我点点头,眼泪掉得更凶了。
“别哭,”他声音放软,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像在替我擦眼泪,“我答应你,以后一定小心。你也答应我,别为了这事分心,好好读书,嗯?”
我哽咽着说好,看着他被推进急诊室,视频画面变成漆黑一片。蹲在异国他乡的街头,晚风吹得我发冷,才真正明白“距离”这两个字有多沉重。
那晚我一夜没睡,每隔半小时就给杨九郎发消息。直到凌晨,他才回:“没事了,打上石膏了,正跟我们贫呢,说等拆了石膏要唱《武家坡》,让你回来当听众。”
我看着消息笑出眼泪,窗外的天渐渐亮了,可心里的牵挂却像潮水,一波接一波地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