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他商议和锦国的交接事宜。
秦纵意交回兵权,随同特使去锦国接孟夫人还朝。
吴裕常、梁诺和秦纵意告别。虽说过了新年,却也还在正月里,可是已经没有了一丝新年的气象。物是人非,他们都和来时不一样。
吴裕常举杯,对秦纵意道:“君文,你希望我们这么对你,我们尊重你的选择,咱们京城见。”
梁诺现在怕秦纵意,再不敢嘻皮笑脸的跟他说话,躲在吴裕常的身后,遥遥的举了举杯。三个人饮净杯中酒,吴裕常和梁诺带人出了长亭。
秦纵意还在等着动身去锦国都城的时候,苏岑在欧阳轩的王府里醒来。
身前站着一双侍女,还有一个须眉须发的中年男人,看样子像是大夫。欧阳轩则站在不远处,正睁大眼睛,满带好奇的撞进苏岑的视线里。
苏岑挣了挣,坐起身。
大夫也就顺势松开了手,朝着欧阳轩道:“小王爷,这位夫人身体里确实有合欢卺的余毒。”
欧阳轩咧嘴一笑,朝着苏岑道:“你果然还是给他解了毒。”
苏岑被说中内心隐秘,不啻于把刚刚缩进去的硬壳打破,又露出了还经不起风雨的嫩肉,丝丝缕缕的疼,索性把头一扭,并不接他的话。
欧阳轩挥手,众人都退出去,他便坐到了床边。
苏岑掉过头来看他一眼,道:“你要干吗?”
欧阳轩呵笑一声,道:“放心,本王对你没兴趣。你现在应该关心你的何去何从才对。”
苏岑气的脸涨的通红,转瞬却又冷静下来。他既然这么敢说,那更好了,总算是少了一重危险。他应该是谋算着用她换取更大的好处。
苏岑道:“身为阶下囚,我有资格选择自己的未来吗?”
要打就打,要杀就杀,来个痛快的,别这么磨磨唧唧,不像个男人。
欧阳轩道:“痛快,早就知道苏姑娘巾帼不让须眉,本王最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了。你不同于旁人,远来是客,又是贵客,怎么没有资格?”他不慌不忙的掏出两个小白玉瓷瓶,放到桌上,道:“这个是合欢散,服下它,你就是本国的公主。这个是忘忧散,服下它,你只是本王座前的普通舞女……”
如果能用眼睛杀人就好了,苏岑绝对不吝啬用眼睛在欧阳轩身上剜上几百几千个大洞。
苏岑打量了半晌那两个小白玉瓷瓶,她其实很想说:“这叫选择吗?”
突的一笑,道:“小王爷一向都是慷慨大方的人,想来对苏岑也不会例外?”
欧阳轩大乐。难得不是一个只知道哭哭啼啼,一副怕的要死的模样,他玩起游戏来更多了几分乐趣。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他道:“当然。本王一向对美丽的女人有怜香惜玉之心。”投桃报李,她夸他慷慨大方,他也不吝啬一句“美丽”。
苏岑低头一笑道:“不敢得小王爷谬赞美,敢问小王爷,公主如何?舞女又如何?”
欧阳轩凝神打量苏岑。道:“公主自是锦衣玉食,高高在上,若是运气好。还能有机会回到景国。舞女么,就辛苦一点,和你想像的舞女没什么分别。”
苏岑睁大眸子问:“我身上已有合欢卺。为何还要合欢散?”
欧阳轩哈哈的笑了两声。道:“也难怪,你还这么天真呢,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若叫你亲自看看也就知道了。”
他一拍手,两个年轻俏丽的侍女悄无声息的上前,躬身行礼:“小王爷——”
“青痕,青素。带苏姑娘去望望长福公主和长乐公主,再带苏姑娘去舞凌客看看。”他转过头来解释道:“合欢卺毒性虽烈,却不能持久。就算你沾了余毒,因是女儿身。倒也不妨。合欢散药性慢,一日一剂,一天五六个时辰。和普通的薰香没什么分别,你不必怕。”
苏岑听的认真,眼睛一眨不眨的落在欧阳轩的俊脸上,专注的有如一往情深。
欧阳轩的心竟漏跳了两拍。再眨眼时,她还是那么专注的盯着,脸上还带着一丝若有又似无的浅笑。
说她是阶下囚,这会连他都不信了。有这么闲适自在的阶下囚么?
苏岑却早就不知道在想什么去了,她虽是看住了欧阳轩的脸,却和盯着一张普通的白墙没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