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是人精,立刻又堆起笑来,“是是是,还得是大妹子考虑得周全!这是一辈子的大事,确实要慎重!那行,你们先商量着,我这也再帮长平留意着,有啥好人家,我第一时间来告诉你!”
“那就有劳王媒婆费心了。”李采霞笑着起身,客气地将王媒婆送出了院门。
于此同时,镇上,沈长平不知道大家都在上心他的亲事。
而他有他自己的心事,这会,他去了林墨的书房。
“坐吧,看你神色,是有事要找我?”
“老师,学生今日冒昧,是想问老师一个问题。”
林墨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脸,平和地点了点头,“但说无妨。”
沈长平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终于下定了决心,把心底的话问了出来,“老师觉得……学生在读书科举这条路上,究竟有没有天分?或者说,未来……能走到哪一步?”
这句话问出口,他自己松了口气,藏在自己心里的话,总算是问出口了,他有些紧张地盯着老师。
这件事憋在他心里不是一天两天了,在常乐和他一起念书以后,他心里就有这个疑虑。
他不像常乐那样,老师讲过的内容一点就透,很多时候甚至还能举一反三。
虽然常乐比他念书的时间短,他却已经很明显感觉到他和常乐两人之间的差距。
林墨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长平,你勤奋刻苦,自律甚严,这一点为师一直看在眼里,也颇为赞许。你的基础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落下,文章也写得四平八稳,少有纰漏。这正是你为什么能一次就过了童生考试的重要原因。你的这份坚持和踏实,是很多求学者比不上的。”
沈长平听着老师对他的肯定,心里感觉暖暖的。
但是,他知道老师的话并没有说完,他静静等着老师继续往下说。
“若论考取功名,以你的勤奋,加上你扎实的基础,将来中个秀才并非难事。”
沈长平点头,忍不住插话,“老师说的是,只是……学生自己现在感觉,越是往深了学,越是觉得吃力。尤其是策论写作,需要自己有所见解。
学生总是觉得思路艰涩,不如常乐他们,他们好像只要老师讲一遍,就能融汇贯通,还能有自己就的想法,学生却要反复思量,才能摸到一点门道。”
林墨微微颔首,“你能清楚这一点,很好。科举之路,本就是越到后面越是艰难,对学子的要求也越高。乡试中举,会试成贡士,那已经不仅仅是熟读背诵就能达到的高度了。
那需要的是对圣贤经义内容有更深层次的领悟,能从中提炼出属于自己的东西,融会贯通后得到独属于自己的独道见解。有时,可能还需要一些超出常人的悟性与灵性才能达到,这就是常人所说的读书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