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窖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虫鸣。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吵架是因为什么?”
她忽然问。
萧朔歪着头想了想,笑出声来:“当然记得,为了一盆枯死的绿萝,你非说我浇水太多,我说你总放在阳台暴晒,最后那盆可怜的绿萝成了我们冷战三天的导火索。”
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现在想想,当时真是幼稚。”
陶缸里的米酒随着他们的动作轻轻摇晃,泛起细小的涟漪。
宋惜尧靠在萧朔肩头,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觉得无比安心。
那些曾经以为跨不过去的坎,那些争吵和眼泪,此刻都成了岁月馈赠的礼物。
就像这坛意外酿坏的米酒,初尝酸涩,细品却有绵长的回甘。
“以后我们再酿米酒,就专门做这种口味的。”
萧朔忽然说:“就叫'手忙脚乱牌',纪念我们这些年的鸡飞狗跳。”
宋惜尧被他逗笑,伸手捶了捶他的胸口:“谁要喝这么难喝的酒,下次我一定好好跟秋婶学。”
她的声音渐渐放轻:“不过......有你陪着我失败,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油灯的火苗突然晃了晃,酒窖里的光影跟着摇曳。
萧朔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伸手将她搂得更紧。
远处传来零星的犬吠,夜色已经深了。
陶缸里的米酒依然浑浊酸涩,却在这一刻,成了最珍贵的佳酿。
后来的日子里,宋惜尧果然跟着秋婶学会了酿米酒。
但每当她掀开酒坛,闻到那熟悉的米香。
总会想起那个昏暗的酒窖,想起那坛失败的米酒,还有萧朔笑着一饮而尽的模样。
那些手忙脚乱的时光,那些不完美的回忆,最终都酿成了岁月里最温柔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