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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领域解绑中,请所有用户有序离场(1 / 2)

玄奘的拳头,停在半空。

拳风已经压了出去,将那怪物周身的血肉筋膜吹得猎猎作响,如同风中破布。

但他停住了。

不是因为那怪物的威胁。

而是因为云逍。

“师父。”云逍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笑意,“拆迁是体力活,先别急。”

玄奘缓缓转头,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听话的物件。

“你想说什么。”

“弟子想跟这位……故人,再聊两句。”云逍朝着那狰狞的怪物拱了拱手,姿态客气得有些诡异,“毕竟,都等了千年了,总得让人死个明白。”

那由无数怨念汇聚成的巨大脸庞,死死盯着玄奘,对云逍的言语置若罔闻。

它所有的感知,所有的执念,都锁定了那个让它又爱又恨的身影。

“留下来!”

咆哮声震得整个溶洞都在颤抖,无数骨刺从四面八方刺向被高高吊起的孙刑者等人。

“聒噪。”

玄奘眉头一皱,反手一巴掌抽出。

没有佛光,没有气劲。

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巴掌。

空间却像是被折叠的纸,那漫天骨刺连同咆哮声,都被这一巴掌拍进了另一个维度,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

孙刑者等人身上的束缚也为之一松。

怪物那张巨大的脸庞上,流露出一丝恐惧,但随即被更深的疯狂所取代。

它不明白。

为什么这个人可以如此强大。

为什么这个人可以如此……无情。

云逍趁着这个间隙,走上前去,站到了玄奘与怪物之间。

他仰头,看着那张模糊的脸。

之前扮演书生时的温柔与深情,此刻已荡然无存。

他的眼神,变得像一把刚刚磨砺过的刀,锐利,冷静,甚至带着一丝怜悯。

“别喊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那怪物的意志核心。

“我问你一个问题。”

怪物没有回应,但那疯狂蠕动的血肉筋膜,微微一滞。

“你等的,究竟是那个书生,还是一个承诺?”云逍问道。

这个问题,像一根针,精准地刺入了它混乱的意志。

是啊。

它在等什么?

等那个白衣飘飘,满腹经纶,许诺要带它去看长安繁华的书生。

还是等“他会回来”这个承诺本身?

千年的时光,早已将人和承诺,熬成了一锅分不清彼此的执念。

“他……就是他!”怪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他的味道,不会错!”

“味道?”云逍笑了,“味道这种东西,最会骗人了。”

他收敛了笑容,神情肃穆。

“阿骨。”

他轻轻地喊出了一个名字。

这个名字,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

那庞大狰狞的怪物,猛地一颤。

血肉筋膜的蠕动彻底停止,那张由怨念构成的脸,也凝固了。

阿骨。

好久,好久没有人这么叫过它了。

久到它自己都快忘了。

在成为这片白骨岭的主宰之前,在成为一个等待的执念之前,它只是一棵懵懂的古树,被一个路过的村姑起了这么个名字。

“你……”怪物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惊骇。

“醒醒吧,阿骨。”云逍的声音冷酷得像一块冰,“别等了。”

“你等的那个书生,他不会回来了。”

轰!

这句话,比玄奘那毁天灭地的一拳,威力还要巨大。

怪物的身体剧烈地摇晃起来,无数骨片簌簌落下。

一股悲伤到极致的意念,如同海啸般横扫全场。

孙刑者等人只觉得心口一闷,仿佛被人用重锤狠狠砸了一下,眼前阵阵发黑。

“不……”

“你胡说!”

“他答应过我的!他说他考取功名,就回来带我走!”

怪物的咆哮,不再是威胁,而是辩解。

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他不会的。”云逍摇了摇头,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他从一开始,就在骗你。”

“你胡说!你这个骗子!你不是他!你为什么要冒充他来骗我!”古树的意志彻底狂乱,无数根须再次破土而出,疯狂地抽向云逍。

这一次,不用玄奘动手。

孙刑者和诛八界一左一右,同时动了。

“当!”

金箍棒与九齿钉耙交叉,精准地架住了所有攻势,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

“猴子,它好像比刚才更疯了。”诛八界闷声道。

“不。”孙刑者龇着牙,双臂青筋暴起,“它不是疯了,是乱了。”

玄奘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没有插手的意思。

他似乎想看看,自己这个新收的大徒弟,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云逍在两名师弟的护卫下,安然无恙。

他看着状若疯狂的古树,眼神中的怜悯更深了。

“我问你,那个书生,来找你的时候,是不是经常唉声叹气,说自己怀才不遇,需要一笔钱去长安赶考?”

古树的攻击一顿。

“是不是还说,等他金榜题名,就要风风光光地回来,把你移栽到京城最好的园林里?”

古树的根须,微微缩了回去。

这些话,太熟悉了。

就像发生在昨天。

“他是不是还告诉你,你是一棵有灵性的树,是天地间的珍宝,只有他才懂得欣赏?”

古树彻底不动了。

那张巨大的怨念之脸上,流露出的,是深深的困惑。

“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所有的骗子,话术都差不多。”云逍的语气,像是在给一个不开窍的学生讲课。

“他不是为了功名,也不是为了带你去看长安的花。”

云逍的声音陡然拔高,字字如刀。

“他是为了你身下镇压的东西而来!”

“镇压……的东西?”古树的意志陷入了更深的迷茫。

它的记忆里,只有一片贫瘠的土地,一个孤独的村庄,和一个日复一日等待的自己。

“想不起来了?”云逍冷笑一声,“那我帮你回忆一下。”

“那个书生,在你这里盘桓数月,是不是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一人在你脚下徘徊?”

“他是不是,还戴着一张……青铜面具?”

“青铜面具”四个字一出。

古树那庞大的身躯,如同被雷电劈中,猛地一僵。

一段被它刻意遗忘,或者说,被它用“书生会回来”这个美梦强行覆盖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涌入它的脑海。

那是一个月色很好的夜晚。

“书生”又来了。

但他没有像往常一样,靠着树干,对它吟诗作对。

他换了一身黑衣,脸上戴着一张冰冷的、没有任何表情的青铜面具。

他没有看它。

他的目光,穿透了它的树干,死死盯着它脚下的土地。

他的眼神,不再是欣赏与温柔。

而是贪婪,是狂热。

他还从怀里掏出了一件东西,那东西散发着一股让它从灵魂深处感到厌恶与恐惧的气息。

那是……一股与这片白骨岭同源的,属于“古佛”的邪恶气息!

“不……不是的……”

古树的意志在疯狂地嘶吼,它不愿意相信。

那个温柔的书生,怎么会是那个戴着面具的恶魔?

“还不信?”云逍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那你再‘尝尝’,我师父身上的味道,和我身上的味道,有什么不同?”

古树的意志下意识地延伸出去。

玄奘的味道,是纯粹的、霸道的、如同烈日般的道理。

而云逍……

云逍的味道很复杂。

有玄奘的影子,有八戒的影子,还有一个来自异世的、它从未“品尝”过的灵魂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