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市场所的建设倾注了大量心血。每个市场都划分出“交易区”“仓储区”“住宿区”与“管理区”:交易区用木栅栏围起,内部按物资种类分为“丝绸茶叶区”“粮食瓷器区”“马匹毛皮区”“牛羊牲畜区”,每个区域都设有专门的交易柜台与公平秤,确保交易有序进行;仓储区建造了防潮防虫的仓库,用于存放暂时未售出的物资;住宿区则搭建了简易的帐篷与房屋,供远道而来的商人和牧民住宿;管理区设有官署,由汉军将领与部落首领共同负责市场秩序的维护与纠纷的调解。
为吸引中原商人与草原牧民前来交易,张飞制定了一系列优惠政策:凡前往互市场所交易的中原商人,可享受“免关税半年”的待遇,且由汉军沿途护送,确保人身与货物安全;草原牧民则可凭部落出具的证明,在市场内免费领取定量的粮食与盐巴,以补贴交易成本。同时,为防止出现强买强卖、欺诈勒索等行为,张飞还特意颁布了《互市交易条例》,明确规定:“凡交易需双方自愿,不得强迫;物价需参照中原与草原的市场价,不得哄抬或压低;若发生纠纷,需交由市场官署调解,不得私斗。”
黑石坪互市场所开业的首日,便呈现出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天刚蒙蒙亮,中原商人便赶着满载丝绸、茶叶与瓷器的马车来到市场,草原牧民则骑着马,赶着牛羊,带着毛皮与奶制品前来交易。在“丝绸茶叶区”,一位来自长安的商人正拿着一匹蜀锦向鲜卑牧民介绍:“这蜀锦质地柔软,色彩鲜艳,用来制作长袍既保暖又美观,只要两匹狼皮就能换一匹。”牧民接过蜀锦,用手摸了摸,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当即从马背上取下两匹狼皮,完成了交易。在“马匹毛皮区”,汉军将领正挑选着优质的战马,这些战马将用于补充边疆守军的骑兵部队,而牧民则用卖马的钱,购买了足够部落食用数月的粮食与盐巴。
市场内不仅有物资交易,还有文化交流。中原商人向草原牧民展示着瓷器的制作工艺,牧民则教商人如何辨别毛皮的优劣;孩子们在市场内追逐嬉戏,不分汉胡,一同分享着中原的点心与草原的奶干;老人们则围坐在一起,用不太流利的汉话与鲜卑语交流着各自的生活趣事。夕阳西下时,不少商人与牧民还相互邀请,在帐篷内共享晚餐——中原的炒菜与草原的手抓肉摆放在同一餐桌上,酒过三巡,汉胡双方的隔阂在欢声笑语中渐渐消融,友谊的种子在这片土地上悄然生根。
生产恢复:授人以渔,民生为本
历经多年战乱,漠北草原的生产遭到严重破坏——大量牧场因无人打理而荒芜,不少部落因失去牛羊而陷入贫困,甚至有部分牧民只能靠渔猎勉强维持生计。张飞深知,百姓的生计是边疆稳定的根本,若不能帮助草原部落恢复生产,改善生活,再好的治理政策也难以长久。因此,在安抚善后中,生产恢复与民生改善被列为核心任务之一。
首先是物资救济。张飞下令将从轲比能与匈奴联军处缴获的物资进行全面清点,共整理出牛羊三万余头、粮草五十万石、盐巴一万斤、农具两千余件。他将这些物资分为“救济粮”与“生产资”两类:“救济粮”主要发放给因战乱失去生计的贫困部落,按照“每户五石粮、两斤盐”的标准,由各部落首领统一领取后分发给族民,确保百姓能渡过眼前的难关;“生产资”则包括牛羊、农具等,优先发放给有劳动能力、愿意发展生产的部落,帮助他们重建牧场,恢复畜牧业。
在白鹿部的营地,巴图正带领族民领取救济物资。一位名叫帖木儿的老牧民接过五石粮食与两斤盐巴,激动得热泪盈眶:“多谢大汉将军!去年冬天,我的牛羊都被轲比能的人抢走了,若不是大汉的救济,我恐怕活不到今年春天。”巴图拍着帖木儿的肩膀说道:“老人家,这只是暂时的救济。朝廷还为我们部落发放了两百头母羊与五十件农具,只要我们好好打理牧场,明年定能有个好收成。”老牧民望着远处正在搭建的羊圈,眼中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
其次是技术支援。张飞深知,仅靠物资救济无法从根本上解决草原的贫困问题,必须向牧民传授先进的生产技术,提高生产效率。他从中原调来十余名经验丰富的农技师与畜牧师,组成“技术支援队”,深入各个部落,手把手向牧民传授农耕与畜牧技术。
在斡难河中游的赤豹部牧场,畜牧师李师傅正向牧民们演示如何给牛羊治病。他指着一头精神萎靡的母羊说道:“这头母羊是得了风寒,只需将麻黄、甘草与生姜熬成汤药,给它灌下去,三日便可痊愈。”牧民们围在一旁,认真记录着药方与熬药的方法。此前,草原部落的牛羊一旦生病,只能靠天意,死亡率极高,如今有了中原的医术,牧民们再也不用为牛羊的疾病发愁。
在北海周边的渔猎部落,农技师王师傅则在指导牧民开垦荒地,种植青稞与燕麦。他带着牧民们用中原的犁铧翻耕土地,讲解着如何根据土壤的肥力与气候的变化调整播种时间:“北海周边的土壤肥沃,只是冬季寒冷,适合种植耐寒的青稞与燕麦。只要按照这个方法种植,每亩地至少能收获两百斤粮食,足够一户人家食用数月。”牧民们从未想过,在草原上也能种出粮食,纷纷跟着王师傅学习耕种技巧,不少人还主动开垦出更多的荒地,准备来年大规模种植。
为鼓励部落发展生产,张飞还制定了“生产奖励制”:凡牧场牛羊数量一年内增长超过三成的部落,可获得朝廷赏赐的绸缎与农具;凡开垦荒地超过百亩、且粮食产量达标的部落,可免除次年一半的赋税。这一政策极大地激发了牧民们的生产积极性,各部落纷纷投入到牧场重建与荒地开垦中,漠北草原上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数月后,当张飞再次巡查漠北时,眼前的景象已与此前截然不同:曾经荒芜的牧场重新长满了青草,成群的牛羊在草原上悠闲地吃草;新开垦的农田里,青稞与燕麦长势喜人,沉甸甸的麦穗随风摇曳;互市场所内依旧热闹非凡,中原与草原的物资交流日益频繁;部落之间再也没有发生过武装冲突,牧民们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素利指着远处正在修建的汉式房屋说道:“将军,如今不少牧民都开始学习中原的建筑技术,想要建造更舒适的房屋。还有的年轻人主动学习汉话,希望将来能到中原去看看。”
张飞望着这片充满生机的草原,心中满是欣慰。他知道,自己的安抚善后举措已初见成效——大汉的威仪与文化正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草原部落与中原百姓之间的隔阂正在逐渐消除,一个多民族和谐共处、繁荣稳定的北疆,正在一步步成为现实。风掠过斡难河,吹动着草原上的旗帜,也吹动着牧民们的欢声笑语,仿佛在向天地宣告:漠北的和平,已真正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