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仕躬身领旨,眼中带着郑重,这趟出行巡查,可是风口浪尖啊,这是奔着勋贵的心窝子而去。
殿下的群臣此时不禁的有些迷惑,庆帝这两道圣令无关当前的战局应对,却在战局相关的军政内务上开始动手,这个时候如此施政,那会是何种局面。
都知道各地军营吃空饷,倒卖军械粮草,也都知道战争来临前,地方的官员为了所谓的抵御外敌,会以各种方式横征暴敛,这又是监察,又是弃城者杀,这莫不是害怕不够乱?
而这时,站在首位的启泰开口道:“陛下,当务之急,是御敌之策,同仇敌忾还平息叛乱,此时应一方面派人直面魏王,对其行为和举措提出斥责,一方面派遣将领领军平息叛乱之势。”
庆帝闻言转头看了一眼大殿内的官员道:“两方人员,列位臣工可有自请之人。”
殿里的文武一时间有了些许的混乱,两件事哪个都不容易,指责魏王?怕不会被祭了旗,带兵征讨平叛?和晋王对阵,和魏王这位自打回归,就战无不胜的皇子对阵,哪个自认可敌?
一时间整个朝堂又从混乱变得落针可闻,庆帝呵呵呵的笑了起来:“看看,奏疏一封封的同仇敌忾还意气风发,真到放下笔杆子闭上嘴皮子,除了锦衣罗袍强装镇定,怕内心里抖得像个鹌鹑了吧。呵呵呵呵。”
大殿里的臣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庆帝如此刻薄以对的样子,一直以来庆帝可谓是气度温和,当朝对奏亦是温言以待,即使是震怒之下,亦会很快调理好情绪,就事论事的剖解分析,而不会迁怒于臣子。
像今天这样的情绪无常,就连启泰这样的老臣,都未见过庆帝如此说话,这就相当于一巴掌打在臣子的脸上,这相当于帝王和臣子的距离开始拉远,已经开始出现裂痕。
启泰向镇国公的位置看了一眼,老国公爷恰恰转过眼眸,两人相视一眼,老国公走出队列道:“陛下,不如让老臣领兵平叛,巡查一事再选一位老臣持重之人。”
庆帝摆摆手道:“您老可别在上阵御敌,那会让庆国百姓骂我庆国武将,已断了传承,您安心的巡查军营就好,平叛之事可不敢让您费心。”
老国公拱了拱手,无奈的叹了口气,身后的武将们一时汗颜,十二卫的右武卫大将军陈琦走出序列,整理了下衣袍单膝跪地:“臣请旨领兵平叛!”
待陈琦出列后,身后又又几位将官走出序列,单膝跪地请旨平叛,庆帝看着老国公笑道:“看看,我庆国依旧还是后继有人的,陈琦、庞念听令,陈琦为主帅庞念为辅,调安顺卫,安远卫,安平卫所属兵马,节制安州大营,宁州大营,向州大营,河州大营,对贺州、郓州、楚州、徐州、惠州进军,务必阻敌于洮河以西,调安江水军封锁甘江水路,阻止敌军南出甘江为祸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