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起身去调度室联络。
林晚坐回主控台，重新打开能量脉冲的历史记录。前三次都有明确时间点和空间覆盖范围，第四次也如期而至，唯独第五次中断。这不像失控，更像暂停。
她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对方也在观察她们的反应。
如果是这样，那么刚才的调查行动，很可能已经被察觉。
她立即调出指挥中心内部所有监控节点的访问日志，筛查过去两小时内是否有未授权的远程调阅记录。结果一切正常，系统没有异常登录。
但她不信。
她切换到物理安防系统，查看门禁卡刷卡记录。在调查小组出发后的十分钟内，B区维修通道曾有一次短暂开启，持卡人是保洁班次员工编号047。可值班表显示，当天该员工并未排班。
她锁定这张卡的活动轨迹。它在十五分钟内穿过了三层防护区，最后停在靠近西北角的技术夹层。
那里正好是能量脉冲最强的覆盖区域。
林晚立刻通知安保组封锁该区域，并派人实地检查。五分钟后，回复传来：夹层内无人，但通风管道口的螺丝有松动痕迹，内部发现一根细小的金属丝，已被取样送检。
她盯着屏幕，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外部有人侦察，内部有人接应。这不是巧合。
她再次看向时间——二十点二十三分。
距离预计的第六次脉冲还有八十五分钟。
她闭上眼，压下太阳穴的胀痛。今天已经用了三次“心灵洞察之镜”，再用一次，可能会让她当场晕倒。但她需要确认一件事。
她拨通调查小组组长的通讯。
接通后，她直接说：“把你们拍摄的所有画面再传一遍，尤其是那个人回头的那一帧。”
文件加载完成。她深吸一口气，睁开眼，再次开启能力。
视野中，记忆画面浮现。她聚焦在那张侧脸上，强行深入读取隐藏更深的情绪印记。
这一次，她捕捉到了一点别的东西——计划。
不是完整的想法，而是一种执行任务前的确定感。这个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还想到一个词：校准。
林晚猛地睁眼，心跳加快。
校准。
不是攻击，也不是破坏。他们在调整什么。
她立刻调出前四次能量脉冲的时间、方位和强度变化曲线，快速建模推演。如果这些脉冲是在为某个更大规模的信号做准备，那么下一次，不会只是零点几秒的扫掠。
会更久。
会更强。
而且目标明确。
她站起身，走向调度室。苏悦正在和后勤组核对物资清单。
“告诉科研组，”她说，“准备好应对持续性能量冲击。下次脉冲到来时，我要所有传感器全功率运行，不管会不会触发警报。”
苏悦停下笔：“你认为他们会再来？”
“不是认为。”林晚看着墙上的倒计时屏幕，“是他们根本没打算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