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悬在枕心，不“跳”了，跟颗睡过去的心脏似的。
贝贝尾巴尖抖了抖，藏在毛里的糖渣掉在倩儿衣角上：“它怕了——刚才那一下，撕的是它的本源，跟卸了它的胳膊似的。”
星辰盯着珠子底部，雷光在瞳孔里跳了跳：“封印松了点，但没破，还卡着东西。”
“那还差啥？”乐天凑过来，好奇得很。
“差个人。”倩儿低头看手，血滴在地上，砸出小坑，“它等的人……已经来了。”
话音刚落，珠子轻轻“震”了下。
金光从里头透出来，照在她脸上，暖乎乎的。
她眯了眯眼，突然抬手，把掌心的血抹在珠面上——跟盖章似的。
光流顺着血迹蔓延，符文阵“唰”地亮了点。
“你这是干啥？”星辰抓住她手腕，怕她再受伤。
“回应它。”她声音很轻，“它喊我来，我就来；它想锁着啥，我就帮它打开。”
珠子缓缓往下沉，停在她面前一尺远的地方，金光越来越强，照得她整个人像镀了层薄火。
贝贝耳朵突然竖起来，跟装了雷达似的：“不对！它在吸你的血！跟吸果汁似的！”
“我知道。”她没收回手，“它得要纯净灵体的血才能激活，可它不知道——净化力认主，不是看血脉，是看心诚不诚。”
光“唰”地暴涨，洞穴亮得跟白天似的，晃得人睁不开眼。
凤凰虚影又冒出来了——这次不是虚影，是真真切切站在她身后，翅膀展开能盖住半个洞，尾羽扫过地面，留下一串燃烧的光点，跟撒了把小火苗。
珠子“嗡嗡”震得更厉害，里头传来“咔”的一声闷响，跟锁链断了似的。
“它要开了！”乐天喊，激动得直跺脚。
星辰一把抓住倩儿手腕：“快松手！别硬撑！”
她没动，反而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下：“别怕，我在呢，丢不了。”
光“轰”地冲破洞顶，直窜云霄——百里外的苍梧山，雷光麒麟突然抬头，角尖雷云“咕嘟”翻涌；丹盟深处，炼丹的长老猛地抬头，炉火“唰”地转青；星云门禁地，封了百年的古钟，轻轻晃了下，跟打了个喷嚏似的。
光持续了三息，然后“唰”地收了回去，跟被吸回去的吸管似的。
珠子落回阵心，表面光溜溜的，红符文全灭了，金光也藏了起来，跟没事人似的。
倩儿软倒在星辰怀里，手还抓着珠子，指节捏得发白。
“松手。”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点急。
她没听，还攥着。
贝贝凑过来一看，突然愣住：“它……认主了？”
珠子表面，浮出道极细的纹路——形状像只展翅的凤凰，正轻轻贴在她掌心，跟长上去的似的。
乐天凑过来，头顶的呆毛跟弹簧似的翘起来：“这算啥？收服宠物了？”
“不是收服，”倩儿喘了口气，终于松了手，“是认亲——它早把我当自家人了。”
她抬起手，那道凤凰纹还在，像道小烙印，却不烫，暖乎乎的。
星辰盯着那纹路，雷光在眼底闪了闪：“它把你当成了……封印的另一半，缺你不行。”
“所以它不怕我打开，”她靠在他肩上，声音越来越轻，“它怕的是没人能打开，怕自己永远锁在这儿。”
贝贝尾巴一扫，把藏在身后的糖葫芦串推到她手边——糖霜化了点，黏糊糊的：“吃点甜的，压压惊，比苦药好吃多了。”
她笑了笑，刚要伸手去拿，珠子突然又“震”了下——不是光，是声，极低的一声嗡鸣，跟从地底最深处传来的叹息似的。
三人一兔瞬间绷紧，跟见了猎物的猫似的。
珠子表面，金光闪了下，映出两个字：
“谢。”
不是符文，不是幻象，就是清清楚楚的两个字，跟写上去的似的。
乐天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它……它还会说谢谢？成精了？”
贝贝耳朵抖了抖，跟听出了啥：“不对，这不是珠子说的，是里头的东西！”
“是谁？”星辰问，手又按在了剑柄上。
倩儿盯着那两个字，突然觉得胸口一闷——不是疼，是沉，跟有人在她心里放了块小石头似的。
她慢慢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珠面。
金光散去前，那两个字微微一颤，变了：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