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辛辛苦苦写的黑材料不被对方重视,只速览了几十秒就放下了。
“托克索庄屯嘛,和骑兵师换防时洪刘政委跟我详细介绍过,情况我们清楚。正如你所说,长期食用米肉的阿哈奴隶已经不能算正常人类了,我们也没有打算和计划组织托克索农奴起义。有个事可以告诉你,骑兵师甚至被托克索的汉人阿哈反噬袭击过,牺牲了好几个战士。”田十一郎扬了扬手中的材料,“我们对辽东的情报工作还是不够扎实细致哦。你的这份报告要能早点披露出来,骑兵师的那些战友就不会死。”
就像自己疼爱的儿子被人喊做瓜娃狗蛋缺心眼,二蛋很难受,却又狠下心来把自己几晚上的心血揉成团。
“别呀!你不要给我。”田十一郎把纸团抢过来,告诉说一个是骑兵师对托克索的文字描述只寥寥数语一笔带过,而你二蛋写的东西有内容有情感,属不可多得的有价值的纪实材料。二一个写的东西虽然老旧,但可冷饭新炒,在当前新形势下有大用。
你二蛋的报告里提到了挺重要的一个事:类似人参、东珠等贵重特产被后金政权用于送礼、收买。
边墙主防内部人走私的功能真正发挥出来之后,东林资本集团再不能经陆路关卡里通外夷走私发财了,只能另辟蹊径。托克索产的东珠、裘皮、人参等奢侈品走海路,经倭国中转再运至国内,东林党的财路没有彻底断绝。
“鞑子用特产从东林党那里换口饭吃,大伙儿都知道的事,这算啥要紧的情报哩?”
“联系上托克索汉人奴隶的惨状就要紧了。”
你二蛋在后金地盘上当战俘当太久,关内的事啥都不知道。田十一郎没功夫没耐心来解释,他对待二蛋的态度很成问题,其实也就两三句话说明白的事:
东林笔杆子军团不是借‘昨日黄花’一事上纲上线穷追猛打嘛,光挨打不还手可非穿越人的性格,必须搜罗些东林的黑材料打回去。正愁没新鲜罪名搞东林,文二蛋的材料来了。有时间、有地点、有人物、有数据还有强烈的个人情感,真真及时雨也!
所以说田十一郎一人能把团长和团政委给兼了,这货嗅觉就是敏锐。红楼索隐派的研究成果+后金托克索的吃人魔窟,向东林党打出一招双凤贯耳,弄不死你也臭你一身!
徒堂师119团团长田十一郎军事过硬政治可靠,是为全师唯一一个团长兼掉政委的狠角色。他坚定认为建奴只是群苟延残喘的秋后蚂蚱,飞不了蹦不动。只要命令下达,全团突击,一顿枪炮就把这伪满后金打发了。谈判!费那劲干嘛!
在这种不正确的指导思想下,和谈会议的前十分钟场面相当尴尬,是为‘静默和谈’。十一郎背着手眯着眼睛把屋子里十余个后金代表上下左右全息扫描过后索性闭目养神起来。十分钟后呼噜声停,睁眼看见后金一群人还杵在那儿,于是说了两个字:“坐吧。”
后金和谈使团正使宁完我,汉人副使范文寀,满人副使代善及以下18人,椅子只有8把。代善虽为副使但地位尊贵,俨然属话事人,招呼众人就坐。
田名堂把团长被子挂院里晒太阳,回到屋里看了下情形便着手安排座次:“两头坐双方的会议记录员。我们这边的代表就我们团长一人,后金代表可以坐几个人过来,其余的要么出去候着要么贴墙站着。”
代善直摇头,心说谈判从来都是两边分坐,哪有挤一块儿的,你这半大小子懂不懂规矩。
岂料不懂规矩的还有田十一郎,真是听话,挑了当中间的椅子坐下,正使宁完我则挑了把档次最高的有搁手的圈椅挪到田的对面,请代善先行就座。
等后金一众人排定座次和坐立,田十一郎懒洋洋道:“倒水。”
说是倒水还真是倒水,白开水。田名堂边给后金的人倒水边抱歉:“我们团条件艰苦,没钱买茶叶,请大伙儿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