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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温家嫡女。顾家二公子(1 / 2)

if线。温家嫡女。顾家二公子

——

容温辰时到了恒远侯府,被府中下人引着直接去了顾慕的空无院,绿荷怀中抱着她的书卷,她怀中抱着两个油纸袋。

一袋糖炒山楂。

一袋鹿肉脯。

顾慕也是刚下了早朝回到府中,仁昌帝留他在宫中下棋他只推脱有事,这边刚换下官服,就听见院中传来那道清甜的嗓音。

他走出书房,这会儿日光已照散薄雾,她乘光而来,让他眸光驻足,容温上前温婉见礼:“观南哥哥。”

顾慕对她颔首:“书瑶过会儿就到。”

未等容温应他的话,顾书瑶的嗓音就在容温身后响起:“阿梵,你来了。”她欢喜的说着,容温回身,待顾书瑶走近,她将怀中抱着的吃食都递给她:“路过长安街,给你买的。”

小姐妹俩闲话了会儿,穿过垂花门去了空无院的后院,坐在院中阳光照到的地方,顾慕一早就让净思准备了两张小书案,顾书瑶和容温各坐一边,垂眸认真做着课业。

一刻钟后,空无院里来了客人,顾慕去了书房见客,他这边一走,顾书瑶就吩咐如蝶:“去厨房端些糕点果子来,再做些糖葫芦。”

如蝶拉着容温的婢女绿荷一道去了。

不等她们回来,顾书瑶已经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容温一个人垂眸做着课业,瞧见顾书瑶睡得香,她也困。

可这毕竟是在恒远侯府呢。

她为了不让自己睡着,从腰间的荷包里取了一颗糖放在口中,随后百无聊赖的在指节间摆弄着朱红的糖纸。

想要折一只狐貍。

母亲教给过她的,奈何她总是记不住,这会儿摆弄了许久也未能折出来,她小小声叹了下,掩手打了个哈欠。

已过辰时,日光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她实在是没忍住,也趴在了书案上去睡。

于是,一刻钟后,顾慕从书房来到后院,刚踏出屋门,就瞧见院中两张小书案处各趴了一个睡得香甜的姑娘。

他眉眼间染上无奈,擡眸看了眼时辰。

他走至容温书案前,垂眸间看到了她指节间握着的朱红糖纸,因着她的指节白皙,衬的糖纸在日光下越发显眼。

一只已有了些模样的狐貍被她捏的有些扁,像是许久未能折成生了气,故意捏的一般,他眉心微动,俯身从她指腹间轻轻将糖纸抽出。

今日,是个大好晴日,虽是冬日里,却温暖如春,古槐树的枝干被微风吹动,仅剩的几片枯叶随风落下。

顾慕高大颀长的身影立在容温身前,一炷香的时辰后,他垂眸间看到面前的姑娘红润的唇瓣动了动,唇角似是流了口水。

他冷白指节微动,终是未能被世俗礼仪所拘,俯身将指腹落在了她唇边,给她将唇瓣间溢出的口水抹去。

很轻。

很柔。

可容温乌黑的睫羽还是颤动了下,顾慕的指节随着睫羽的颤动倏然收回,他起身,负手而立。

只触上她唇瓣的那只手在背后如同被冰冻了一般,许久未动。像是想要留住指腹间温热柔软的触感。

容温并未被他的动作吵醒。

顾慕立在她身前,修长脖颈间喉结微动,俯身拿起她书案上的课业回到了对面他的书案前坐下,提笔给她将不易理解的地方都给做了注解。

一刻钟后,容温被光打的莹亮的眼皮微动,先是下意识擡手揉了揉唇角,随后才睁开眼眸,慵懒的跟只猫儿一样将下颌抵在手腕上。

擡眸间,就瞧见了立在一旁的小红狐貍。

她轻‘诶’了声,很是困惑,适才她睡下时——明明只折了一半的,怎会折好就放在这里呢

她刚睡醒,纤柔指节轻轻敲了自个的额头,怕不是睡迷糊了她坐直身子,拿起用糖纸折的小狐貍上下瞧了瞧。

这么多凌乱的折痕,可见是来来回回折了好多次才折成,想到这里,她眼眸擡起,朝着顾慕书案处望了眼。

顾慕恰到时机的将眸光从她这里收回,已然将她睡醒懵懵的怀疑自己再到把心思想到别处都看在眼中。

日光正烈,顾慕是背光而坐,日光从枝干上打下,细细碎碎落在他修长笔直的肩背上,也打在他轮廓分明的侧颜与漂亮的喉结上,给他清冷的气质染上几分温和。

容温眸光落在他身上的时间,有些长。

顾慕也任她看。

过上片刻,容温觉着自个的小脸有些发烫,抿了抿唇,提起裙据站起身,手中拿着糖纸狐貍走至顾慕跟前,嗓音糯糯的唤了声:“观南哥哥。”

顾慕擡眸看她:“醒了。”

她点头,将手中的糖纸狐貍递在他跟前,嗓音含了笑意:“观南哥哥瞧瞧,我睡下时还未折好它,睡了不过片刻,小狐貍竟然自己折了出来。”

顾慕轻笑:“有这种奇事”

容温‘嗯’了声,认真道:“说书先生说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她想了想:“若是夫子留下的课业也会自个提笔完成,那就再好不过了。”

容温自睡醒心思一直在糖纸狐貍上,根本没留意她的课业根本不在她那里,说出完成课业也不过是随口的话。

顾慕眸中含笑,带着丝丝宠爱将书案上她的课业拿起递给她,嗓音平和:“课业不会自己完成,我帮你都做了注解。”

容温:……

她浅浅笑了下:“那,观南哥哥可以再帮我折一只糖纸狐貍吗”她说着,从腰间的荷包里又取出一颗糖,递在顾慕面前。

她站在他面前,漆黑的眸子如星,顾慕从她手中接过,嗓音噙了笑意:“一刻钟后给你。”他虽过目不忘,适才却也是二十余载来头一回折纸。

容温对他颔首,拿起书案上她的课业回了自个的书案处。

她走回来时才发现,顾书瑶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顾书瑶昨个带着净思去长安街买了一车厢的东西回来,适才容温和顾慕说话时,顾慕看了她一眼,她这回儿非常有眼力见的起身悄悄离开了。

容温回到书案前,继续垂眸做课业,既然来了这里,还是要认真做的,不然回到府上还要被爹爹督促着做课业。

顾慕在她的书卷上一一做了注解,是以,她的课业做的很快,也极为投入,提笔落下最后一个字时。

耳边传来了——琴音。

悠扬动听,落在她耳畔,让她不得不想起凤求凰里的那句——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容温放下手中的笔,又从荷包里拿出颗糖放在口中,空无院的后院除了一棵古老的槐树外,还种了许多玉萝花,这会儿开的正盛,让她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是花香,还是她口中的糖变的更甜香了。

她并未擡眸,只认真聆听,脑海中浮现出无数个日日父亲在院中为母亲抚琴的画面。

她怎么觉得——她和他虽是相识不过数日,却命运羁绊已久了呢。

母亲说过,人与人之间缘分到了,一切自然就成了。

这一刻,她好似有些明白了,情爱本就无须去寻觅,它该来的时候自然就到了,早些日子她本是不愿去春月山的。

那日清晨醒来,却又改了主意。

一切都是刚刚好。

她在内心深处感受到了属于他们的某种牵连早已在初见那日,就已紧紧的束在彼此心间,让她很心安。

一曲琴音终,容温擡眸看了他一眼,随后开始收拾自己的书卷,就要午时。

她该回府了。

待她收拾完她的东西,顾慕已起身来到她跟前,他边将适才折好的糖纸狐貍递给她,边嗓音平和道:“明日小年,长安街上想来会很热闹,在下想邀温姑娘一同去望渊湖上游船,温姑娘可有空闲”

容温轻轻‘嗯’了声,只道:“待我回府上与父母言说,再让小厮来给观南哥哥回话。”她向来能拿自己的主意,这会儿也不知起了什么心思。

要回家跟父母言说一声。

顾慕对她应了声:“好。”向来运筹帷幄的人在她说出适才的话后,却是有了一阵意味不明的情绪,像是心——慌了一瞬。

他之前不止听傅瞻和陆砚常提起她。

温越也时常与他说起。

就算她与太子定了亲,依旧有世家公子暗中给她示好,温越也说,他的小侄女心气傲,向来没她瞧得上眼的。

他在心慌什么

怕她,对他亦是无意。

顾慕不由得想起初见她那日,少女一袭缀红梅锦裙骑在马背上,手拿弓箭射着林中的猎物,世间万物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

在那之前,他只以为温家姑娘是个样貌极好的女子,才会让人总是无意间就提起她,而与她眼眸相视后,他便明白,是他以狭隘之心观人了。

如此明媚肆意的姑娘,如何让他不心动

就算知道,她是太子的未婚妻子。

自年少懂事起,他想要的便不多,一旦动了心思,便是势在必得,可唯有眼前的女子,让他生出了慌乱。

他的慌乱自是被他掩饰,容温瞧不出来,擡眸与他道:“观南哥哥,我走了,谢谢你给我做的注解。”

她刚要擡步,又想起什么,对顾慕道:“书瑶这会儿不在,观南哥哥替我跟她说一声。”顾慕对她颔首:“我送你。”

容温回到温府后,和她父母一道用了午膳,说了她明日要去与顾慕逛长安街游船的事。

温煦闻言眉间微蹙,正欲开口,被昭阳郡主扯了下他的衣袖,于是,他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昭阳郡主问她:“约的何时”

容温用了口红豆粥:“酉时,还要在长安街上看烟火。”她话落,昭阳郡主温声说着:“早几日给你裁的冬衣成衣铺的人也送来了,等会娘给你拿拿主意,看明儿穿哪件。”

容温浅浅笑了下,拉住她娘的手:“谢谢娘。”

——

翌日,容温坐上马车到望渊湖时,顾慕已经等在湖边了。

她身上穿了件玉色绣金线木棉花的锦裙,披了件藕荷色狐裘。

清丽素雅。

与顾慕上了船后,天色已全暗下来,整座上京城都被烛火染亮,顾慕点了莲花灯递给她,容温一个个的将它们都放入湖水中。

待放了有数十只后,容温擡眸去望,发现今儿的望渊湖有些不太对,往年她也常来这里玩的,这里好似一年四季都很热闹。

今儿是小年,湖上却显得冷清。

若说冷清也不太对,望渊湖上虽只有零星的几艘船只,可望渊湖边却围满了人,望渊湖平静的湖面上也飘满了莲花灯。

她站起身,不解的‘诶’了声,回身问顾慕:“观南哥哥,为何今日望渊湖上船只这般少”

顾慕一袭墨衣,身披鹤氅,垂眸看向她,嗓音平和道:“邀你前来,是有话对你说,船只来来往往,会扰了你我。”

他话落,容温的一颗小心脏开始‘砰砰’的响,她轻轻‘哦’了声,掩饰住心里的乱,问他:“观南哥哥要对我说什么”

顾慕神色温和,从怀中取出一支古檀木盒递在她面前,嗓音一如既往的如清泉流淌,格外的好听:“在下倾慕温姑娘已久,想娶温姑娘为妻。”

容温:……

她擡眸与他眸光相对,就要陷入他深邃的眼眸中,时间似乎是静止了一般,让他们恍若被望渊湖边的嘈杂声隔绝。

随着心‘砰砰’的跳动,容温回过神来,垂眸看向他递来了古檀木盒,顾慕修长指节将盒子打开。

里面俨然是定情的步摇。

是一支绿萼梅。

澄绿的玉石雕刻而成,如在春月山的绿萼梅林中瞧见一般,上面甚至还有用金玉点缀的露珠。

容温下意识咬着唇瓣,虽平日里肆意胆大,动了春心时依旧是羞涩的少女,她指节微动,本欲从他手中接过。

却突然改了主意,开口道:“观南哥哥给我戴在发间吧。”她知道,那日她在飞绝峰下与他碰上时,他就瞧了好几眼她发间插着的绿萼梅。

顾慕眸底含了笑意,淡漠如他,在心动的姑娘面前也有了世俗的欢。愉,他给容温把步摇插在发间,清润的嗓音落在她耳边:“那日,见你发间插着两支绿萼梅,虽是歪歪斜斜,很是随意,却灵动俏皮,胜过满山景致。”

容温耳根子立刻就红了。

于是,顾慕垂眸间看到了她耳廓上的那颗小痣。

他轻笑,对容温道:“过来看。”容温轻疑了声,顺着他的指引去瞧,他们这会儿在望渊湖的最南面,顾慕手给她指着的是整个望渊湖。

她眸光流转,擡眸去看时,望渊湖上零星的几个船只里忽然冒出了好些个黑影,跟闪电一般来回飞窜。

似是出现了,又似是不曾停留过。

只他们消失不见后,整个望渊湖上的莲花灯似是都变的更为亮堂,未等她回过神来,几乎是一瞬间,所有的莲花灯如长了翅膀一般一飞冲天。

在暗沉天幕上炸开炫丽的烟火。

整座上京城都被染亮,这一瞬,所有人都朝着天幕望去,耳边没了话语声,只剩烟火炸开的声响。

容温擡眸怔怔的看着。

她好似被烟火包围了。

飘荡在炫丽中。

她望着烟火轻笑,她在空隐寺那棵许愿的梧桐树上挂着的祈福带,神佛有没有瞧见她不知道。

他定是瞧见了。

在表心意后为她点燃满湖的烟火。

就在她以为烟火要结束了时,适才的黑影又出现,随之又是一场满湖的烟火盛宴,这回儿她将眸光看向顾慕。

发现他正在看着她,漫天烟火,什么声音都听不见,眼眸相视间,丝丝缕缕的情愫相撞,让人生出情不自禁的冲动,顾慕的眸光逐渐落在她红润的唇瓣上,喉结滚动,昨日触在她唇角的指腹似是有绵密的针在刺。

未有迟疑,他宽大的手掌落在容温后脑,俯身吻上她的唇。

容温被他的力量带动,扬起下颌与他唇瓣相贴,绚丽烟火中,他的吻格外温柔,一点一点探入她的领地,去品尝,去占有。

待烟火落去,顾慕指腹间的力量松开。

嗓音微哑问容温:“吃桂花糖了”

容温轻疑了声,她,她晨起时吃的桂花糖,这会儿口中还有桂花糖的味道

她点了点头:“早上吃的,你,你尝到了”

顾慕喉结滚了又滚:“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