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温家嫡女·顾家二公子
仁昌二十年冬。
大雪。
上京城外三十里春月山中,太子陆砚邀了各世家公子小姐来此赏百亩寒梅,本是三日方回,却因遇上连日大雪,下山的路被堵,已被困在这里多日。
好在,陆砚去岁将春月山中的别苑修缮了一番,住在这里也颇有乐趣。
只是,雪日里的梅再是惊艳,也早已赏的人厌烦。
是以,偌大的春月山显得很是孤寂。
此时,别苑东南侧门外一处气候温宜流淌着山泉水的矮坡处,几人取泉水烹茶,抚琴作画已有些时候。
谷松和温家五爷正在棋盘前对弈,傅瞻去练了会儿剑后心里有些烦闷,走过来凑在温家五爷跟前,问他:“温越,我让你在你侄女面前说我几句好话,你说了吗”温越是温家老爷子最小的儿子,本与傅瞻他们隔了一辈,却因年纪相仿自幼在一处长大。
他生的气质文雅,闻言浅笑:“应了你的事,自是做到了,我与阿梵说你今日邀她去狩猎,她只说气候冷寒,她不愿出门。”
傅瞻叹了声:……
一旁的谷松擡眸看了傅瞻一眼,乐呵道:“寻之,你这是动的哪门子心思上京城里谁人不知温家嫡长女与太子殿下早已被陛下赐婚,过了年关就要大婚了。”
提起这个,傅瞻就来气,对着太子陆砚住着的院落‘呸’了声:“他配不上,”说到这里,傅瞻皱眉问温越:“早些日子不就说她不愿嫁,跟你家老爷子闹着要退婚吗怎得就要大婚了”
温越无奈摇头:“陛下赐婚,哪是她一个姑娘家说退就能退的,父亲和阿梵的外祖父自可去陛
温越话落,傅瞻一脸谁都欠他的神色。
谷松开口打趣:“上京城里样貌好家世好的姑娘多的是,寻之何必单恋阿梵。”
傅瞻用鼻音‘哼’了声,往一旁正在提笔作画的顾慕身旁一坐,拿起酒壶直接饮了起来,边饮边问顾慕:“观南可见过温姑娘”
顾慕垂眸作画,嗓音平和回着他:“只有耳闻,并未见过。”他不止在傅瞻这里整日听到这个名字。
在陆砚那里也一样。
想来这位温姑娘应是生的一副好样貌,才会让陆砚与傅瞻整日里都会提起她,他与鸿源大师棋盘对弈时,鸿源大师曾言:世间情爱,不过始于欲望,多为庸人自扰。
当局者迷,他不欲开口与傅瞻说什么,待过了年关,太子与温家姑娘大婚,傅瞻自然也就能放下。
傅瞻见他说的随意,心思都在面前的纸张上,只轻叹:“我何时能如观南一般,对情爱之事无欲无求,只冷观待之。”
他颇为羡慕。
顾慕轻笑,冷白指节间的紫毫笔挥动,面前纸张上一只翺翔天际的鹤即将穿越云层,片刻后,他放下手中笔,对傅瞻道:“一里外的那片绿萼梅早几日已含苞,想来已经开了。”
他话落起身,欲去瞧上一眼。
谷松和温越的一局棋也已分了胜负,谷松急忙道:“观南要赏梅,与寻之同去多无趣,咱们一起。”
傅瞻被谷松打趣,不服气的回着他的话。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笑。
朝着东南一里外的绿萼梅处走去。
刚走出几步远,就见一道极为迅猛的利箭朝着这边飞来,几人脚下步子止住,眸光皆被吸引过去。
只见箭矢直冲而上,穿过落满雪的枝干,带动丛林中的枯枝,精准无误的刺在了一只野兔子的脖颈间,带动着野兔射在了一颗古老的榕树上。
随后,身着藕荷色襦裙的女子骑马而来,神色间兴致冲冲,漆黑澄亮的眸子直直的落在那只肥美的野兔子身上。
似是对一旁的几个男子视而不见。
还是温越先上前唤了她一声:“阿梵。”
他话落,容温侧首来看,翻身下了马,将手中弓箭挂在马背上,朝着温越走过来,唤了声:“小叔叔。”
温越温声斥责她:“大雪还未停,这处的路又不平整,你如何还要骑马,也不怕给摔了。”温越说着无奈摇了摇头。
容温不以为意,回着他的话:“我的骑术是外祖父教的,小叔叔大惊小怪了。”温越虽是她的长辈,却总是和她这一辈的人在一处玩,是以,容温与他说话很是随意。
她与温越说完,对着一旁的谷松唤了句:“谷松哥哥。”温家与谷家结了亲,容温的姑姑是谷松的婶婶,是以,容温与谷松也很是相熟。
唤了谷松一声,再看向一旁的两人,傅瞻她自是早就相识,整日里往温府上给她送东西,只另外一位,她倒是头一回见。
不等温越开口介绍,谷松对容温轻笑,说道:“这位是恒远侯府二公子顾观南,”谷松顿了顿:“阿梵的表姑姑嫁去了泉州顾家,虽是隔的远,也算是有亲,也该唤他一声哥哥。”
上京城中的世家大族只要论起来,多多少少都沾点亲,尤其是像顾家这般的百年世家,姻亲关系更是纵横复杂。
容温对谷松应了声,擡眸看向顾慕,当真唤了他一声:“观南哥哥。”她嗓音清甜,如适才山涧取来的清泉水在眼前流淌,神色间大方且从容。
顾慕垂眸看着她,对她颔首:“温姑娘。”
一旁的傅瞻走上前一步,很是不满道:“若要追溯,傅家与温家也有亲,我爹的表姑的夫家妹妹是温家二房夫人母家的伯母。”
容温:……
不太想理他。
傅瞻继续道:“温姑娘,你是不是也该唤我一声哥哥”整日里往她跟前凑,也没换来她的一声哥哥。
观南倒是先被唤上了。
他话落,谷松往他肩上拍了一下:“寻之这关系扯的我都听糊涂了,”说罢,他看向容温:“出来狩猎,可是馋嘴了”